”她的语气透一股深沉的无奈。
“你就是因为这样才离家出走的?”他深思的凝望着她。
暗云点点头,充满感伤的说道:
“我这一生中最大的愿望,就是拥有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家,我竭尽所能的把我的家维持得窗明几净,温馨美好,可是我却感受不到家庭应有的幸福和快乐,如今这个梦想破灭了,我不知道未来我还能追求什么?”
建生就事论事的道:“房子卖了还可以再买,只要你先生能底改过的话,算来也是值得的。”
暗云惨然一笑道:“他无法自拔的沉迷于赌博的刺激中,不但毁了我们的家,也使我对他撤底的绝望,我早就不相信他说要改过自新的那些鬼话。”
“那你卖掉房子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给他两条路走,要我卖房子替他还赌债可以,不过我们必须先离婚,我不要再和他有任何关系,否则将来也许他会把我卖了,去填补他那无底洞。”她悲哀的说道。
“孩子怎么办?”他仔细的询问。
“孩子当然得归我,你想我会忍把他交给他那不负责作的父亲吗?”她路出一丝苦笑。
“一个女人要独自抚养孩子是很辛苦的。”
“这几年来,还不是都靠我自己这样撑过来?他完全没有尽到为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我只怪我自己识人不清,才会选上一个无法依靠的男人。”傅云说到最后,忍不住伤心的落下泪来。
建生抽了几张面纸默默的递给她,他知道她需要发泄压抑的情绪,便让她哭了一会儿,才又关心的问道:
“你想他会同意离婚吗?”
暗云边擦着泪水,边调整情绪的回道:
他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他欠地下钱庄的钱,如果不卖房子,除非他能躲得过那些人,不过,我想他大概也没那个胆量。”
“像你这么坚强的女人,真是难得。”他定定的凝望着她道赞许的语气里夹带一丝柔情。
暗云的心底流过一股温暖,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却带给她莫大的慰藉。
她突然觉得羞涩起来,她竟然在他的面前如此失态,他的心里会怎么想?她并不是想要博取他的同情,她只是一时的情绪激动,忍不住就在他的面前哭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像个老太婆一样,莫名其妙的向你说了一大堆事情,你平常的心理压力已够大了,我不应该再拿自己的事情来烦你的。”她期期文文的说着,眼光游移不定的躲避着他。
建生只是默然的凝视了她许久,才用寓意深长的语气低沉的说道:
“我希望你把我当成朋友,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痹篇口没关系,不要和我客气。”
暗云不自在的回道:“谢谢你,施医师,那我上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几乎像逃难般的离开客厅,迅速爬了两道楼梯回到四楼的房间,然后就像一颗泄气的皮球似的软竣在床上,任仲的发了好一会儿愣。
她和施医师之间好像有种特殊的感觉存在,但她不敢妄自猜测,深怕只是自己的过敏反应,而她唯确定的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知不觉的拉近了,近得她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她不禁有些害怕起来,目前的情况已经够混乱了,她怎么还会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这些?怎么还能容许自己这样胡思乱想?
他的身上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总是教她不由自主的心神激荡,她必须小心谨慎那个的控制自己的感情才行,否则她一定会很容易迷失自己。
孟峰比她意料中更快下了决定,不过才隔了两天就打电话给她。
“我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离婚手续?还是卖房子的手续?”
“都一起办吧!地下钱庄的大早就在催着要办过户手续了。”他先这样说,然后无奈的问道:“真的一定得如此吗?”
她毫不考虑的回答:“不错!这是要我卖房子的唯一条件。”
孟峰在电话中沉重的叹气,她的心情却是一片平静。
她对这段婚姻已不再有任何眷恋,如今她只想早些结这一切,好让自己重新过生活。
“那我什么时候去接你?”
“用你那部机车吗?”她忍不住嘲弄的反问。
她觉得他实在可笑,以前夫妻这么多年,他可从来没有如此重视过她,现在决定要离婚了,他倒反而珍借起来。
“不,我会去向朋友借车的。”孟峰带着几许尴尬对她道。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我先向诊所请假,再打电话给你。”
她才放下电话,美嫱马上好奇的询问起:
“你要和你先生离婚了?”
暗云点点头,因为诊所此时正好没有患者上门,所以她便和美嫱聊了起来毫不保留的说出一切。
“所以女人在挑选对象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让爱情蒙蔽了眼睛。”这是她以过来人的身份给美嫱的一个忠告。
建生刚才上楼去了一下,现在下来正好听见傅云这样说,便笑着问道:
“你们在谈什么,有这么深的道理?”
美嫱笑着回道:“刚才云姐的丈夫打电话来,她是有感而发。”
“他决定了吗?”建生看着她的眼神透出一股深切的关怀。
暗云点点头。“他打来问我什么时候去和他办手续。”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我明天请假,可以吗?”她同时问他们两个。
美嫱说道:“我没问题,明天我会正常上班。”
建生朝她点点头,深思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回给她一个支持的微笑,幽默的道:
“恭喜你重获自由。”
美嫱调皮的对傅云道:“你知道吗?我们施医师是这里有名的忧郁小生,都是你来了之后,他才变得风趣起来。”
暗云笑着看他,建生把手放在西装裢的口袋里,故作潇洒的笑道:
“是忧郁老生啦!只差没把胡子留起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