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忧伤而美丽的表情似曾相识,依稀曾在哪里看过。
往记忆里寻找,很快就忆起了那令她椎心刺痛的场景。
在那种心情下,她其实也不是很确定,毕竟她有可能因自身的悲伤而误将准嫁娘的羞赧错认了。可是此刻,她却异常的肯定她没有看错。虽然是不同形式的订婚礼,传统与摩登西式的对比,然而,相较于准新郎的踌躇满志,准新娘确实不像未婚夫那样喜上眉梢呀。
只有处在同等心情的她,才能从陶琴当时的表情体会识她心中的忧悒。就像她现在这样,从头至尾就不是心甘情愿的想订这个婚,却碍于父毋之命,没有借口推却。
不,如果她有意拒绝也不是办不到的事,是她不想拒绝。
当她的痴恋像山陵一寸一寸崩塌,任一种难以言喻、渺小得不足为外人道的刺痛一点一点地蔓延全身,跌碎的心脆弱得不堪负荷,只能有目的捉住自以为可以挽救她脱离针刺的疼痛。
她以为嘉元的好可以帮助她从一场无望的苦涩单恋里挣脱,她以为只要她下定决心当他的妻子,就可以得到救赎。
她拚命的告诉自己,时间是最好的治疗葯,坊间拿爱情当话题的成长书籍都这么说。况且嘉元是这么好,相对于那人的恶质,简直是天使与魔鬼的对比。
她这个决定没有错,可是心里为何这样悲凉,像习惯雨林的热带花卉被贸然移植到沙漠一般的萎谢了?
嘉元温柔的将镶着一克拉钻石的银戒套上她伸出来的六千元名指,他的眼神款款深情,盈满对她的眷宠赞赏,她忍个住眼眶湿润了起来,质问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眼前的男人是她抓得住的幸福,为什么要让一个注定无望的破碎残恋挡在他们之间?
不值得的!
他拚命告诉自己,在将戒指套进嘉元等待的手指时,试着回他一个同样深情无悔的笑。当她的眼光坚定的看向他,当她将义无反顾往上扬起的唇贴向他,一道不该出现在此处的身影扭住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锐利而冷漠的深邃眸光带着闪电一般的能量焚烧向她,顿时使得她花瓣似的芳唇下感觉到的温柔变得像蜂刺出螫人,一并将她自我建设的信念烧成灰。
她的心情遂陷进春天反复不定的阴雨天气里,飘摇如风雨肆虐下的无助稚荏的花蕾,明明是触手可及的幸福,在转瞬间成了水中月、镜中花。摇曳在软香轻红丹唇的一朵笑花瞬开即落,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无知。以为时间是一座墓地,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埋葬的,发现要埋掉自己的痴心,几个月的时间仍嫌不够,或许要几年,甚至一辈子。
与那双莫测高深的阴沉眼眸相对,她悲哀的觉悟到这点,绝望的在时间之河的浮冰里逆向而行,演绎着与他相识后百孔千疮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