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又火烧他的仙居最后,在
忍无可忍之下,他拜托众仙连署抗议,好不容易才逼她
转世投胎,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如今十七日已过,
他的仙居自火烧以后,至今尚未清理,如有那笨婢在,
虽说三天两头的偷懒,可也有一日是认真打扫的。现在
可好,凡事须自个来,他是堂堂大仙耶,怎能又是扫地
又是处理笨婢闯下的善后工作呢?
“星君,他俩成亲也好,也算了了青蛙仙的一番苦心。”
那星君老人抚胡想了想,仍是不服道:
“总该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想想是当神仙好呢,
还是当那凡人好。虽说在天庭,青蛙仙钟情于那笨婢,
可你瞧,凡间的楚天刚却避她如蛇蝎,就算成亲又如
何?心有不甘,不如重归仙界。”不然他的仙居要谁来
清理?
照理来说,那笨婢本是泥娃娃成仙,是该没凡心
的;没凡心的仙子就算到了凡间,仍是一生不动凡心,
敝就怪在当年托青蛙仙守护那蓄仙池七七四十九日,直
到那笨婢成仙为止。那四十九日内任何事都可能发生,
包括那青蛙仙
“孽缘啊!”月老长叹:“就算他俩鸾凤和鸣又如何?
那笨婢终究是要偿还那滴血”他缩了缩肩,忍不住
噗嗤大笑,只因他从那堕仙池里又瞧见了凡间的一切,
包括那蝴蝶笨婢又狠捶青蛙仙一拳。再照这情形下去,
只怕未到成亲时,那可怜可悲的青蛙仙就先给活活打死
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男女有别,你跟着我究竟是想耍什么花招?”在那
西市的大街上,那俊美男子疾步奔向前,像要摆脱什么
可怕瘟神。
“我同我未来的夫婿到处走走逛逛,不成吗?”那紧跟不放的女子是一脸窃笑。
“谁是你未来夫婿?”
“你啊。”翩翩快步跟着他,脸蛋是既无辜又得意:“前几日夜里,你非礼于我,将你的手放在我胸口上。
你该知道女人最重视名节,你若不娶我,我这一生该依靠谁?”她简直快笑死了。这辈子整人还没这般痛快过。
他还以为她真会嫁他?
笑话!她堂堂鱼家小姐,怎会嫁给此等懦弱无能之人?瞧见了没,他的俊脸还有些鼻青脸肿的迹象,全是她的杰作;不把他好好地“训练”一番,她实在看不过去。
“鱼姑娘”
“叫我翩翩。咱们都已经‘事实俱在’了,我唤你楚郎,你直呼我的闺名,不也挺好?”就差没捧腹大笑
起来。
楚天刚是一脸惨绿相。一
“你可别胡说!从头到尾都是你一厢情愿,我何时
非礼过你了?就连那那”一想到他的手曾碰触
那柔软的胸部,虽是隔着厚厚衣衫,可也一阵脸红,当
下气血上冲,竟流下鼻血来
“你流血了!”她是见过血,但还没见过曾有男人莫
名其妙就流鼻血,难不成她出拳太重?但她可没打到他
的鼻梁啊!就算打了,也是前几日的事了,怎会等到现在才流鼻血?
“我我流血了?”楚天刚抹了一把鲜血,两眼发
直。“完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一时间头昏
脑胀,浑浑的,直觉地要昏过去。
他生平“无所不惧”唯惧见血与这母老虎
“你这成什么德性?不准当着我的面昏倒,否则我将你全身扒光,凡经过此地者,免费让他们瞧瞧你这没练过武的才于究竟是什么绝妙身材!该不会全身白嫩如u
你的脸蛋吧?”那话里摆明了就是威胁兼嘲笑。
楚天刚闻言,霎时脑子一片清明,虚脱的双腿不知认哪生来的力气,竞奇迹地挺住,差点翻白的眼珠也恢复白中有黑的眼珠。
“鱼翩翩,你还是女人么?”他是气得差点脑充血,决计不肯说出他全身上下的确是同脸庞的肤色一般。
为维持基本的尊严,只好从半昏迷中强自挣扎,不然她说到做到,此时此刻早已成了裸体艺术她究竟知羞不知羞?
那鱼翩翩认真地点头:“我自然是女人,不过你是不是男人,我就不知道了。”语毕,还好心地想拿手绢拭去他的鼻血,摸来摸去找不到手绢,干脆用衣袖用力擦掉那鲜血,惹得他又是一阵脸红。
“谁说我不是男人?”他当没看见她的“好心”强定心神、拼命回想她的坏处:“我若不是男人,也就不,必娶你;若不是男人,我又何必有那君子风度?依你对我的百般陷害,我就算打死你都不为过。”换言之,是她太幸运,碰上他这等君子。
“你会打我?”她怀疑问。
“我”他瞄瞄她,吞了吞口水z‘‘我不打女人l,,
大唐女子多丰腴;而她,既不丰腴也不算娇弱,长
年的习武让她的眉间尽是英气,像是一挥拳就能轻易撂
倒男人,他怎敢打她?
“是不打女人,还是不敢打我?”
那鱼翩翩这一生还真没碰过如此孬种的男人,眼珠
子转了转,非要想个法子让他有点男子气概不成;她鱼
翩翩向来爱管闲事,反正她也没事可作,除了平常捉捉
贼外
这时
“官府捉拿逃犯,闲人快避!”那西市街头竟出现了
几名差爷,手持大刀,见那逃犯避进长安城最热闹之
地,不免心急几分。
那逃犯力大无穷,挣脱手铐脚链不说,竞打伤数名
捕快,偏偏捕头不在
“证实你是男人的机会到了!”鱼翩翩忙把楚天刚推
到前头,眼前那逃犯身穿囚衣,在人群里乱窜,挡人者
则只手挥开。
路人见状纷纷走避,来不及避的就惨遭逃犯使劲推
开,头破血流不在少数。
“你你干嘛?”楚天刚睁大了眼,见那满脸络腮
胡的逃犯是愈奔愈近。他想闪,偏偏后头的女人又押着
他不放。完了,他真的完了!前几日才被揍得鼻青脸
肿,这下又要给打得头破血流了,这女人果真是长安城
的瘟神!
“翩翩翩翩姑娘,我究竟同你结下什么仇恨?
要你如此待我?”他哀嚎。是压根就吓住了,一颗心也
噗通通地直跳
老爹,再见了。
花花世界,来世再见。
他紧闭双眼,等着送死。
那逃犯奔到他面前,见他挡其去路,一腔怒火又要
用力拨开他,哪知鱼胡瑚从身后及时捉住楚天刚的右
手,借他的手狠狠地朝那络腮脸挥去
“喀”地一声,他似听见手骨断裂的声音,那剧痛
“天啊,你饶了我吧!”他眼眶一红,差点流下眼泪来。本以为乖乖送死,最多让那逃犯挥开他,流点血就没事了,哪知这白痴加三级的女人竟然借他挑衅对方。
完了,这回他真的死定了!
那逃犯一眯眼,凶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曾是长安城的杀人犯,若不快快闪开,多杀两条人命也无妨。”
“咱们偏不让,是不?楚郎?”’
“我”楚天刚用力吞了口水。“翩翩,我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这位兄台若有心向善,我瞧咱们还是快让他离开”
“想走?门都没有!,,那几名捕快趁机绕着逃犯及“两名人质”成一圈,冷笑:“卢臣,你若乖乖同咱们回衙门也就罢了,倘若你痴心妄想,想凭一人之力逃出长
安城,那你可就料错了!咱们兄弟就算赔上性命,也绝
不会让你出城门半步!”
“你们敢动我?”那逃犯冷笑,右手迅速抓住楚天刚
白嫩的颈项,继而威胁性的缩紧:“你们若不放我走,
他马上立毙于此!”
“我我不想死”那楚天刚的嘴唇已然发紫,
是拼了命才挤出一二个字来,就盼官爷好心救救他。那
身后的女人压根就不可靠,倘若他真能活下去,定要亲
手掐死那笨女人!
那为首的捕快瞧了瞧情势,见有青梅竹马的同伴,
忽地轻笑:
“你要杀他便杀,反正有你一条命陪葬。”
“官爷救我”他的眼泪已滚落了下来。他才二
十,尚有大好青春还没挥霍,他不想死啊“叫什么叫?”鱼翩翩拍打一下他的背,豪气万丈地
开口:“男人要有志气。他掐你,你不会打他吗?”
“我咳咳我怎么打?你没瞧见我快被他给
掐死了?咳咳”这个超级笨女人!
“这样不就是打他了吗?”她从后头踢他一脚,让他
的腿跟着往前踢出,无巧不巧正踢在逃犯的要害,痛得
那卢臣乍然放开了他,直捧着命根子哇哇大叫。
鱼翩翩忙推楚天刚上前,拍拍他的肩:“你还不快
揍他一顿?”简直把他当哥们儿了嘛!
“揍?”楚天刚惊惧交集地瞪着那名身材魁梧的逃
犯,吞了吞口水,道:“我还是先回家好了。”转身就要
笔作潇洒地离去,偏偏那克星正睁着大眼怒瞪于他。
“你是不是男人啊?你虽没他壮,可也比他高,如、
今他已是手到擒来,你还伯什么?”又要将他往卢臣那
儿推。1
‘‘等等’’
“翩翩小心!”那为首的捕快忽地发觉那卢臣已不哀
嚎,反倒想捉住那楚大少作人质
“救我!”楚天刚早奔到翩翩身后逃难。
“滚开!”鱼翩翩护着他,一拳就要挥出,哪知卢臣
早有防备之心,一把捉住那来势凶凶的拳头,用力一使
劲,只见她咬紧牙根,脸色发白,一腿又要朝他命根子
踢去,这卢臣冷笑一声,只手挡住她的腿,一脚使劲狠
踢她的小肮
“咚咚”两声,她飞离了几尺才落地,压在她身下
的正是那既可怜又可悲的楚家大少爷,而他此刻正痛呼
连连,怀疑自个儿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今生竞同这丫
头,不,是这瘟神有所牵连。
那卢臣眼见机不可失,几个捕快又能耐他如何?正
要逃之天天,忽地感到眼前紫影一晃,腰问麻穴遭人点
中,他身子一软,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素闻长安县的西市热闹非凡,难得来瞧一回,竞
也碰上这一档子事。”这忽然出现相助的紫衫男子是一
脸厌烦,一双锐利的眼神扫过那捕快,眼光最后落在鱼
翩翩身上。
他迟疑了会,走向她:
“姑娘可需帮忙?”
“她不要。我可要!”楚天刚情急叫道:“我才是被压到的可怜人。天见可怜,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竞然一日之内惨遭这瘟神毒手。老兄,你先扶我起来,咱们再一块逃离这瘟神”话还没说完,这紫衫男子忽地退了两步。
“姑娘是那闻名长安城的鱼家小姐?”可惜了她一脸的好容貌。
鱼翩翩傻呆呆地猛瞧着他,也不理会,像是瞧痴了什么似的。
“就是她!兄台兄台,你别走,你先别走,先救了小生再说”那代言人楚天刚是愈喊愈大声,只因那紫衫男子一听是长安县的瘟神,是愈退愈快,退到最后,便是疾步奔离这大街上了。
他住在长安城的万平县,虽是贵族的居所,可也曾听闻长安城里的长安县有个瘟神,谁碰了她,谁就一生倒楣到底不是他迷信,但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先逃再说。
那楚天刚想推开压在身上的鱼网瑚,可又不敢,生怕她一拳又飞过来。悄悄想要那捕快大哥帮忙,哪知那捕快押起卢臣,就往衙门走去,连瞧他们一眼都没有;而那群路人早逃之天天了,谁还敢留在这里看热闹?
“翩翩小姐,我虽是男人,可也不习惯老让女人压着,你大人大量,能不能稍移一下你的玉体?”他小心
翼翼地问。
她是一点反应也没。
楚天刚好话说尽,忍无可忍,轻推她一下,惊异她
没反应,稍用点力,还是没反应,干脆使劲推开她,忙
站起身,拍拍灰尘。
咦,好像有点古怪。
他回首一瞧,她的眼珠正目不转睛地瞧着那紫衫人离去的街头。
“怎么?一见钟情啊?也不想想人家怎会瞧上你?”
摆明了就是讽刺,可是她仍是没反应,分明是沉醉在爱
河里了:
可恶!
等等他可恶什么?鱼大小姐转移心神不正是他
的目的吗?他忙兴奋地点头,倘若她中意他人,岂不就
不会再纠缠于他,十几年的婚约也可一笔勾销,她也不
会再逼他当个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了!好耶!既是如此,
对于她对那紫衫客的“一见钟情”他定要好好助其一
臂之力。
但—
瞧瞧她仍是痴迷地瞧着那街头,怎地他还是忍不住
想骂一句:
喔,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