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骇人的自白
你爱上他了!
你爱上这男人了!
不!她只是让异国的幻想给冲昏了头
她不断呢喃地责骂自己,但仍敌不过那强烈又真实的情感呼唤。
正当她急忙地想要收回手时,一道温热轻柔的吻舔过她的纤指。嫱旃有如被刺针猛扎般地想从床上跳起,不料她的纤腰却被一只铁臂紧紧抱住,并且霸道地往床上揽带。
不到一秒的时间,她惊魂未定地横躺在床上,而那原本动也不动的庞大身躯,竟有如迅雷飞快地盘卧在她上方,将她纤细玲珑的身子整个覆盖住。
“你在干什么啊?”她握起粉拳往爵顿的胸膛捶去,不过,她仍是小心的痹篇他的伤口处。
“依你高见,你认为呢?”他温柔地压低身子,不让她有更多挣扎的空间,炽热的胸膛不留一丝缝隙的贴紧她急促起伏的胸脯。
“再不放开我,我可要喊救命”如此亲密的碰触,令她背部起了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她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慌,轻咬着唇警告他。
她那威胁的话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反而令爵顿忍不住一笑,低沉狂傲的笑声震动他浑厚宽阔的胸膛,也轻易抖动了她的心湖。
“该喊救命的人是我,毕竟是你半夜闯进我的房间,并且毫无忌惮地对我性騒扰!”他的话愈来愈轻柔,微扬的双唇简直贴靠在她唇边吐气呢喃。
“你说稳櫎─我对你性騒扰?”她可眼圆睁,嫣红的唇更是错愕地微启着。
“可不是!否则你怎会独自跑到我的寝嗜櫎─”他煞有其事地停顿了语气,脸上随即绽露一抹微笑,湛蓝的眼眸在背光的脸庞上,显得更具慑人的威胁力。
“你误会了,稳櫎─是来看你的伤势,完全没有别的意思!”她的手抵着他的胸膛,想要拉开彼此的距离。
“这么说,你是关心我喽!”他轻拂在她姣好白皙脸颊上的发丝,沙哑迷人地说道。
“这毕竟是你救了我一命,我关心你也是理所当然的啊!”嫱旃一味回避他洞人心意的蓝眸,细致的脸蛋斜倾旁侧,但爵顿的手指却随即轻捏住她的下巴,温柔地将她扳回,并要她注视着他。
“真的只是这样?嫱旃。”他亲匿叫着她的名字,修长的手指缓缓沿着她优美的颈子滑下到几乎半裸的胸前,如此纯熟挑逗的动作,引起了她一阵轻颤。
“拿开你的手”她喘气连连地命令道。
“遵命,甜心。”爵顿邪邪一笑,缩回他的手之后,随即竟换上他湿热的双唇,致命扰人心弦地侵蚀她身上的每寸肌肤。
嫱旃屏住呼吸,狂跳的心几乎快跳出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稳櫎─”
爵顿趁机毫无困难地吻入她湿润的口中,舌头与她交缠,啜饮她唇内的甜蜜芬芳。他的手一次又一次轻易地唤醒彼此强烈的感情,两人不知何时也已赤裸相对。
嫱旃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原本紧抓床单的手,慢慢地攀上了他的颈背,臣服在他恶魔般的魅力下;抗拒的咒骂渐渐转变成阵阵呻吟,被抚摩过的肌肤如同灼烫般地燃烧。霎时,她已无法思考后果如何,即使缺乏经验的她也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隐藏已久的渴望。
“看看你对我做了什么?快阻止我,甜心。”爵顿粗嘎地在她耳边呢喃,他的手却是紧抓住她的手腕。
嫱旃清澈的双眸掠过他因极力压抑强烈欲望而紧蹙的脸庞,霎时,她心中的阴霾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坦白得令自己轻颤的意念。她全身的神经都在告诉自己,她等待的就是他,一个时而冷酷时而温柔的男人。
她再次绽开笑容,拉下他的头,自动献上红唇。是的,这是她的选择,他已经使她陷入这纠缠的漩涡。嫱旃从未如此肯定地攀向爵顿结实的身躯
“真是奇迹啊!昨天发烧一整天,又加上左臂受了枪伤,你竟然还有本事做这种费力的事?”魏伦双手插口袋,毫不忌讳,啧声称奇地摇头说道,他吃惊的表情好像在说爵顿破了金氏记录般。
爵顿向他使了一个白眼,想要开口赶他出去时,躺在他身旁的伊人开始缓慢挪动她慵懒的身子。
嫱旃在刺眼的阳光中醒来,性感十足的伸展身子,当她下意识地挨向那宽阔的胸膛时,他便马上保护地拥紧她。这一碰触也惊醒了她所有的意识,倏地,她惊慌睁开眼睛,立即跌入一双温柔至极,充满神秘色彩的蓝眸里。
老天!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她蓦然闭上双眼,脑海中浮掠过昨夜从她一踏进这房间到她主动献身的每个情节。
喔,不她怎么可以睡着?她应该可以在天亮之前离开他的。
“抱歉,我也是刚刚才被他们吵醒,来不及”
他们?嫱旃抬起头,瞥见一脸笑意的魏伦正来回审视他们两人,而另外一人则是昨天那位年迈的医生,他此时正低着头察看爵顿的伤势。
“节制一点嗯,我是指这种事,你知道的。”医生严肃地向爵顿警告之后,便收拾好诊疗器离去。
如果说爵顿有什为难堪的话,也无法从他莫测高深的神情瞧出一点端倪来,但反观嫱旃,早已羞涩地将脸庞埋入枕被中,双颊飘上两朵漂亮的红霞,连她自己都感觉得到脚趾也都红透了。
情妇?他竟然连那两个字也说得出口!
嫱旃气冲冲走向马厮,每走一步就诅咒一次,把爵顿骂得狗血淋头。他怎么可以狂傲到要求她留在他身边,竟然还口不择言地说他完全供得起她全部的需求,要什么有什么!他把她当成什么了?一个污秽低贱的女人?
她拼命眨干眼中的泪水,不让它有氾滥的机会,她永远记得方才他们两人的对话。
“我可不是你以前的情妇,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也不是拿自己的身体去赚取生活的女人,你明白吗?”她咬牙切齿的说,双手更是紧握拳头,任何人都看得出她压抑下多少的怒气。
第一次碰着如此强硬的钉子,爵顿原本温和的脸也跟着不耐烦而冷酷,他举起手,讥嘲似地慢慢鼓掌着。
“很好,我今天可真碰着一位失身的贞德烈女,自不量力忘了身份地批评我的生活态度!”
听完他的话,她迅速脸红说:“听着,昨夜根本是个错误,对你对我都不代表什么,两人互不相欠,更遑论需要对方补偿什么!”
“原来你的观念是这么开放,二十五岁还是个处女,倒还真是奇?哪”爵顿还未说完,立即迎上一巴掌,黝黑的脸颊上明显地印上五指印。
“我收回刚刚所讲互不相欠的话,因为你欠我一巴掌!”气得嫣红的脸庞,冷冷泛着受伤的神情,她极力掩饰椎心的痛楚。
她看到他颧骨下的肌肉抽动着,看得出来他正极力控制脾气。她知道她已经激怒了这个男人,事实上,这也绝不是件应该得意的事,当然,也不是困难的事。
爵顿的脸色冷硬无情,眼中溢着无法形容的怒火。
“你不可否认我们之间被彼此吸引吧?”
她抬起下巴,以骄傲的语气说道:“这仅仅是一种无头绪的吸引力罢了!我相信随着时间会冲淡这荒谬的吸引力。”她的呼吸因为心虚而变得急促,不过她仍很庆幸她的话听起来既冷静又坚定,完全感觉不出任何迟疑的意味。
“依你看来,这只是无头绪、荒谬的吸引力?”爵顿眯起双眼,迸射出又冷又尖锐的蓝光,并且像是要猎物般危险地朝嫱旃缓缓逼近,蓝色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脸,他的声音更是格外温柔,和他眼中所传递的讯息完全不同。
“没错!”嫱旃不顾他眼中的怒火,刻意提高下巴,虚张声势地说道。
“那么就证明给我看!”爵顿近似粗鲁地环住她的柳腰,将她稳稳抵在他结实高大的身躯。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霸王硬上弓迅速低下头,含住她嫣红的双唇。
嫱旃两手垂在两侧,握紧粉拳,紧得连指甲都陷入掌心而不自知。最可悲的是,虽然她双手已克制住往他颈项攀附的冲动,但她的嘴唇竟在爵顿的纯熟挑逗下,情不自禁地为他开启,并且热情地予以回应。
在她警觉之前,他蓦然残忍地推开她,斜睨着她,说:“这就是你所谓无头绪、荒谬的吸引力?”
讥弄嘲讽的语气,有如当头棒喝地令嫱旃愣住了。
他到底想证明什么?拿他致命的魅力来推翻她的话?或者在他的猎艳名册中,她还是第一个破例失败的例子?
她无法否认他有极英俊出色的外表,是那种随意一个笑容、一种眼神便能迷惑女人心的男人,假使今天这种情形换成是别的女人的话,倒还是求之不得的事呢!
嫱旃很庆幸她并不是大多数的女人,因为现在她就要离开,远离这一砖一瓦均是由爵顿自恃自大所建造的城堡,她可不希望变成这儿的笼中雀,没有明天没有未来。即使她心中还对他有任何好感的话,也全都在他提出要她当他情妇的那一刻,化为灰烬!
“璃晨”嫱旃双手抵在眉上,抵挡着炽烈刺目的太阳,她眯着眼大声嚷叫妹妹的名字。
但璃晨却只是向她瞄了一眼,仍一副趾高气易的样子,安然地坐在马背上,完全不理会姐姐的嘶哑喊叫,迳身骑着马不断地绕着跑马场跑。
“好!你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嫱旃沮丧烦躁地拂开落在双颊上的发丝,不得不投降的退一步。
这招的确有效!璃晨马上兴致勃勃,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急忙催促马匹加快速度奔到嫱旃面前。
“姐,你真的跟他上了床啊?”璃晨小心压低身子,靠在嫱旃耳边直接地追问着。这个问题她早已问过不下三十回,但却得不到姐姐的任何回应,所以她只好来个对她相应不理的态度。
嫱旃深吸口气,哭笑不得瞧出妹妹眼中泛出一丝笑意,说:“嗯,没错!”她更加提高头,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做错事的孩子。
“哇!据我据知,你从不曾接受过任何男人,天哪!你该不会把第一次”璃晨的音量愈提愈高。
“我已经回答了你想知道的问题,那么你是不是也应该换下这身骑装了?”嫱旃她飞快截断妹妹的话,即使四周围根本没人听得懂她们的对话,但这敏感话题是她急欲逃避的。
“姐姐,感觉怎么样?”她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眼睛更是闪亮得可以。
“璃晨”
嫱旃的耐心已全部用尽,但致使她烦躁不安的是这栋豪邸的主人。这里的一草一木无不随时随地提醒她,谁是这儿的统治者!她要赶紧离开,否则她将会把自己逼进死胡同,到最后落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不!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她的身心已背叛了她,而昨夜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现在她只要一想到昨夜自己是怎么回应他的,胸口便羞赧地微微发疼,双颊更是不由自主地满脸通红,根本不敢再去想妹妹所提出来的问题。
“再让我骑个一小时就好嘛!”璃晨嘟着嘴要求道。
“不行!我们现在就要离开这儿。”她第一次这么坚决地否决了妹妹的要求。
在这儿多待一秒钟,她的境况就更加危险。不知道是她自己多心,还是紧张情绪使然,她总觉得有人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真实得令她寒毛直竖,不敢忽视第六感所产生的警觉。
“可是它一定也想再多跑几圈的,是不是?”璃晨可怜兮兮地抚摩着那匹粟色母马的鬃毛,水汪汪的双眼则无言地向嫱旃恳求着。当她见着姐姐眼中闪过一抹犹豫时,连忙拍胸脯保证道:“二十分钟,可以吗?”
嫱旃注视妹妹一脸期盼的模样,不禁僵硬地似有似无地点着头。唉!谁叫她只有一个妹妹呢?
璃晨的脸上马上绽放灿烂的笑容,不浪费一秒地迅速拉起?
绳狂奔驰远,她的长发则像是旗帜般在风中飞扬。
她眯着眼搜寻璃晨和马匹合而为一的完美画面,璃晨骑马的架势可不输给骑师,俨然像是电影上可看到的镜头。
嫱旃绽放如花的笑容,远远地瞧见妹妹举起手朝她兴奋地打招呼,这时候她很高兴自己做了正确的让步。
“后面,姐让开”璃晨突然僵住手臂,嫣然的笑容换上恐慌的神色。她甩动缰绳,让马放足狂驰地朝嫱旃的方向奔来。
嫱旃蹙紧柳眉,努力想法去揣测妹妹的模糊语意,无奈急速的劲风吹散了她的呐喊声,仅剩下不连串的字语。
“什么?”这时,她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嫱旃猛然转身,倏身七、八匹马正全速威猛地朝她狂驰而来,全然的恐惧淹没了她的惊呼,四周围的空气仿佛全被抽光似的,此时,静得只剩下自己绷紧的心跳声。
被激怒的马匹丝毫不给她抽身的机会,站在马厮前方的她宛如案上肉,毫无挡架的余地。
马匹在她诧异的眼中逐渐放大、接近在她哽在喉间的气尚来不及吐出时,马匹早已失去控制纷纷鲁莽狂野地朝她奔驰;她就像一根羽毛轻易地被风吹起似的旋转马匹之间,最后踉跄孱弱地跌倒在地。
一阵剧烈疼痛传遍全身,几乎夺走她过于清醒的意识。
这时跑马场顿时哄闹起来,马厮里的工人全部分散纷纷去追赶脱缰的马匹,有的则围在嫱旃身边窃窃私语。
“姐姐,姐姐”璃晨跳下马,连忙蹲在嫱旃旁边,并小心地撑坐起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