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乱啼门外柳,
雨细清妹瘁。
能消几日春?
又是相思瘦,
梨花小窗人病酒。
张可久.清江引
“蓼莪斋”景致优美,是整个赵府里的精华所在,同时也是赵氏夫妻的住所,如今赵老爷主动让出来给朱雍达住,而他们夫妻俩则迁至“丽景楼”暂居,和赵家千金小姐的闺阁“珍希楼”仅有一墙之隔。
此刻,珍希楼的气氛十分凝重,打从昨夜赵玉娇被带走之后,赵氏夫妻闻讯马上赶来这里和春红会合,三人愁容以对,苦思要如何解救赵玉娇。
“春红,现在除了你,没有人可以救玉娇了!”赵老爷一夜无语后首次开口,脸上疲态尽现。
“咱们不能出面去认玉娇,这一认,只怕会把玉娇跟整个赵家弄到万劫不复的境地,倒是你可以用赵家小姐的身分去探望她。”
春红不敢拒绝,但是,她好害怕呀!
“玉娇既然已经在侯爷面前认了你是赵家小姐,你就用这个角色去探问玉娇的情况,必要的时候,不妨就说说你和玉娇有私情。”赵老爷艰难的吐出“私情”两个字,这实在有违他的本性,可是,女儿的性命比尊严更重要啊!
“春红,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求求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救玉娇啊”赵夫人说着就要跪下。
春红见状连忙阻止她,惶恐的说:“夫人,救小姐是春红的责任,您千万别这样。”
赵老爷老泪纵横,感激的说:“春红,谢谢你,赵府若是能逃过这场劫难,你就是赵家的大恩人啊!”“老爷,不如咱们就将春红收作义女,嘱咐下人称春红为小姐时就名正言顺多了!”当然,要“姐姐”去搭救妹妹也正当多了!
“春红,你愿意吗?”赵老爷急切的问。
在赵家两老恳求的目光中,春红点头答应了,她对两老喊了声“爹、娘”后便走出珍希楼,忐忑不安的来到蓼莪斋外。
春红在园外徘徊不已下一刻钟,却始终提不起勇气走近院落。
守在院落入口的两名侍卫注意到她可疑的行为,彼此交换一个眼神后,就要趋前赶人。
瞪着迫近的两人,春红不由自主的往后直退,步履颠簸,还差点被自己的裙摆绊倒,此时,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适时的由后扶住她的香肩。
“冷公子!”两名侍卫躬身向春红身后的人行礼,然后回到原位站好。
春红回过头,怔怔的看着那人,虽然他的表情十分冷酷,但她直觉认定他能解决她的难题。
突地,春红不知从哪儿生出来的勇气,抬起藕臂搭上冷无情的臂膀。
“公子,求求您带我去见我家小呃褚公子!”
“褚公子!?”冷无情一愣,看着眼前的俏红妆楚楚可怜的瞅着他,眼里盛满乞求不知怎地,他的心居然怦怦狂跳起来。
冷无情凝视春红半晌,迳自跨步走进院落,将春红留在原地。
“还不跟上!”冷无情抛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春红开心得在心里欢呼,小跑步的跟随冷无情的脚步。
走过弯弯曲曲的回廊,来到朱雍达卧房旁的斗室前,冷无情突地停住脚步,收势不及的春红迎面撞上他的背,不由得惨叫一声。
听见惨叫声,斗室内马上有了反应。
“春红,是你吗?”出声者正是赵玉娇。
“是我!小公子!”好险,差点又叫出口了!春红暗暗心惊。
“冷公子,求求您打开门好吗?”春红哀求道。
冷无情不说话,不过,他仍依言替她打开门。
门一打开,赵玉娇便要往外冲
“想想来见你的人的下场!”冷无情的一句话便让赵玉娇乖乖的回到斗室里,气鼓鼓的坐下。
“冷公子,谢谢你,可以让我单独跟褚公子说几句话吗?”春红娇羞的垂下眼睫,脸泛桃红。
他一声不吭的背转过身,走向十步开外的长廊尽头,他在替她们把风吧!?春红感动的想。
“哇!不得了,春红收服冷脸汉子了!”赵玉娇贼兮兮的在春红和冷无情身上来回梭巡。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春红没好气的说。
“就是这样才应该开开玩笑,保持心情开朗啊!”“小姐”
春红一时情急又忘了改口,赵玉娇连忙捂住她的口,偷瞧一眼仍是静止不动的骠悍身影,小声的埋怨着“小心一点,万一被敌人听见就惨啦!”
“冷公子不是敌人,他是好人!”春红忍不住脱口而出。
“哟!人家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这么快就收买了你?”赵玉娇以暧昧的眼神瞅着春红。
“别看我了!”春红俏脸泛红,反握住赵玉娇白嫩的小手,仔细的审视她有没有受伤。“我才应该好好的瞧瞧你,老爷跟夫人我是说爹、娘,他们全知道昨夜里”
“嘘!棒墙有耳。”赵玉娇含糊的带过“你就跟爹娘说我很好,除了不能随意走动外,其他的倒没有亏待我。”
“侯爷预备如何处置你?”
春红小心翼翼的问,赵玉娇反倒无所谓的耸耸肩,一副不在意的表情。
“谁知道那位莫名其妙的侯爷在想什么?要是我有观心术就好了!”才说着,赵玉娇便灵光乍现,想出一个好方法。
“春红,不如你去替问问那个人,侯爷喜欢的、讨厌的,和畏惧的东西是什么,总之,去把侯爷的弱点统统挖出来。”
春红不敢置信的指指自己“你要我去?”
“对呀!你去问他嘛!”赵玉娇指着冷无情。
“但是,我跟他又不熟”春红嗫嚅的说。
赵玉娇低笑说:“不熟你还让他替你带路、开锁!?”
“这”不等春红拒绝,她又说道:“要是你想让我老死在这间斗室里,那你就下必去打探侯爷的弱点了。”
唉!摆明了耍赖嘛!相识十多年,她岂会不清楚赵玉娇的心思?春红叹了一口气,只能乖乖的认栽。
两人又说了一阵,等候多时的冷无情用冰寒眼眸打断她俩的交谈,示意春红离开。
冷无情重新将斗室上锁,一切又恢复原来的样子,春红随着冷无情走出院落,正想向他道谢,他却早她一步开口
“侯爷回府了,坑阢起来!”
春红连忙找了一处天然地形藏身,过了好一会儿,朱雍达才悠闲的步入蓼莪斋。
天哪!那么远的脚步声他都能听见,那她和赵玉娇的对话岂不是全教他给听光啦!?春红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瞪着尾随朱雍达进入蓼莪斋的那抹身影,春红倏地红了脸。
赵玉娇气嘟嘟的卷起袖子磨墨,心里打着鬼主意她要在墨色最浓稠时,泼向那张讨人厌的脸!
“不管你心里在打什么鬼王意,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前帐未清后帐又来,难道你这辈子都想在我的惩罚中度过?”
“你怎么知”她连忙住口。“我才没有咧!”
“呵!你的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想瞒过我?还早得很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赵玉娇乾脆豁出去问个明白“就算要砍头,也得先知会我一声吧!”
“什么你呀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我等一会儿就去找管家,要他教你一些基本的规炬!”朱雍达皱起两道浓眉说。
“凭什么?我又不是你府里的人!”
“瞧你那副没规没炬的样子,如何上得了台面?”朱雍达满脸的鄙夷之色。“如何服侍人?”
“你有没有搞错啊?我是在问惩罚”赵玉娇恍然大悟的说:“你要我做下人!?”
朱雍达以冷笑作为回答。
她气得娇喝道:“我不要!我宁愿坐牢,也不想在你身边多待一刻钟。”
“真的?”他佣懒的伸展四肢。
赵玉娇泄气的说:“假的!”比起做下人,她更讨厌坐牢。
“从这一刻起,你不再是县衙师爷,而是我的小苞班,不许和我争辩,听清楚没有?”
“好啊!要是侯爷不怕吃到不乾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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