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吻仿佛对她的能力仍半信半疑。
雁岚不服输的个性抬起“等着瞧吧,而且我会捱得比你所想像的还要久。”
太瞧不起人了,她一定要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既然你执意坚守原则,那我只好自个儿享受佳肴了。”
他神色惋惜地举步想离开,不过仿佛又想到什么扭过头。
“看来你对服装的品味愈来愈进步。”他审视着她身上的白色套装后,发表意见道。
不等她反唇相驳,便挥挥手大步离开。
雁岚呆立在原处,荒谬地感到一股失落。
接下来的几天,反倒是雁岚不得不对育梧感到刮目相看,她甚至开始重新审核以往对育梧花花公子、放浪形骸的形象。因为她所见的根本与原先刻板的印象不符。
正如他所说的,他的要求十分严苛,而且近乎是非人的要求至善至美。他处理公事的态度更是一丝不苟、实事求是。
雁岚也明了到何以董事会及夙麒会如此激赏他,他的确有他独到的商业见解,与在商场打滚该具备的果断作风。
不过雁岚也非等闲之辈,她同样发挥了高超的专业知识。
她上班的第一天,便发现办公室的资料稍嫌紊乱,依然采用旧式的归档管理,一点也发挥不了效用。
有一次,育梧紧急的要找份客户的资料,他的秘书却足足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才找到,这使得他颇为恼怒,但也无可奈何。
虽然雁岚一点也不觉得他值得同情,谁教他在选择秘书时不是选择工作的能力,而是选择打扮的能力。
不过她为了方便自己往后寻找资料避免类似的事件发生,便重新建立一套完整而且迅速的归档公式,分类更巨细靡遗。加上她反应出的几个提案都深试葡定,更为她赢得不少来自各方的赞赏。
雁岚会在偶尔抬首之际,惊见育梧不小心泄漏出的赞赏之色,而她更恨自己会像个傻丫头般,内心雀跃不已。
她该遏阻这一切像个懵懂、不知所措的小女生行径。
他们虽然经常会为了相左的意见无法妥协而驳得面河邡赤,但总算也还能平和的相处了两个礼拜,而没有把对方给暗杀了。
星期六的下午,公司早已大唱空城计,雁岚却仍俯首于电脑桌前赵她的进度表,对于一双凝视的目光根本浑然未知。
育梧在敞开的门板上作势的敲了几下,雁岚这才抬头注意到他的存在,对方正悠闲的信在门槛上,双手环抱在胸前。
“噢”雁岚挫败地低吟一声,又打错了,她气恼的朝他发泄“你最好有非常好的理由来打搅我。”
育梧对她的怒气毫不在意地轻扬嘴角“这么认真?周未下午还留下来加班。还是因为工作量无法负荷,迫使你不得不留下来完成?你可以恨我说一声,我不会太苛责你的。”
“董育梧,赶紧说出你的来意,说完了赶紧滚。至于我怎么利用我的时间,你无权过问。”
“这么对你的上司说话!”他无奈的摇晃头“难道你的男朋友不会抗议吗?我可不想成为罪人。”
雁岚干脆搁下手边的工作,迎视他“那你呢?把周未的大好时光耗在办公室,这太违反你董大经理的习性了吧!还是你正在躲避某个吃醋的丈夫?”雁岚毫不客气的反稽道。
“你太抬举我了,我董育梧还是有原则的,这世上有两种女人我是不会惹的,一是有夫之妇;一是处女。”他毫不掩饰道。
雁岚低头假装处理文件,藉以掩饰她的脸红。
懊死的董育梧,他是故意的:他可是十分乐于见到她的窘态。
“哈!”雁岚讥笑一声“真想不到你这采花贼,还这么够义气,讲究盗亦有道。”雁岚反讽道。
育梧站恒身,并未被她的话所激怒“随便你怎么说,我来只是因为珞侬要我来提醒你别忘了今晚的聚餐,她还谨慎的警告我,一定得把你护送到家,否则从此我恐怕很难进得了严家大门。对于这么重大的威胁,我能不来吗?”
雁岚教自己慢慢的深呼吸,她是个受过高等教育、有修养的知识分子,绝不会与他计较的。
可恶,他竟然要在遭受到威胁后,才肯接她到严宅。深呼吸无效!
她朝他大吼“带着你的威胁滚下地狱吧!全台北市这么多男人,我不相信非得有你的护送,我才回得了家。我会告诉珞侬是我坚持不要你的护送,你也不用感觉受到威胁。”
雁岚悻悻地收拾她的背包。
他不愿承认雁岚话中隐含著有别的男人可以护送她的意味,这让他的心走了一阵刺痛。
“冒着被珞侬列为拒绝往来户的危险?”他摇着头“不!”
雁岚抓起背包经过,育梧举手挡住她的去路。
“七点会不会太早?”他竟还能笑得这么惬意。
她巴不得能够撕下他胜算在握的笑脸。
“我说过,我会自己回家!”她再次提高声音重复道。
“我也说过我不会接受拒绝,七点!”他蛮横强硬的命令。
“你尽管去等吧!”
雁岚猛地推开他的手,走出办公室。
懊死!懊死!懊死的老骨董!雁岚就这么一路上不停的咒骂着。
他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对她说一句话,非得这样羞辱她!她难道不值得他像对他的红粉知己般和颜悦色?
她忿忿地发现了在眼角的湿气“该死!”她咒骂出声。
她究竟是怎么了?一定是台湾的天气太热了,才会搞得她心浮气躁、胡思乱想,其至作起荒谬的白日梦!
一定是这样!
否则她无法解释自己濒临失控的情绪。
雁岚回到公寓,让自己悠闲自在的泡了个舒适的热水澡。并挑选了一件草绿色的丝质长裤套装,高腰的设计更烘托出她的高挑,而草绿色则更张显出她白哲的肌肤更为光泽动人。
她整装完毕,睨眼挂于墙上的钱。六点四十分,太好了!
若董育梧真的认为她会乖乖的等他来接她,那他可大错特错!而且看扁了她的能耐!
雁树下楼,迳自拦了部计程车回严宅。
来开门的是珞侬。
“嗨,珞侬。”雁岚朝她愉悦的打着招呼。当珞侬瞧见她只身前来时,脸上有掩不住的失望“雁岚,快进来吧,夙麒正等着。”
她后退一步。
“巧心呢?”她询问起她的小侄女。
巧心在前几天自医院出院,复元的情形相当良好,现在只需配副特殊眼镜,其他方面看起来与健康的小孩无异。
“她外婆想着她,所以把她接过去陪她几天。”
等她们来至客厅,珞侬才问起“育梧没去接你吗?”
“不,”她甜甜的一笑“我要他不用这么麻烦,我还认得回家的路。”
夙麒瞧见她眼底的恶作剧,宠溺的一笑“看来她八成又耍了育梧一次。”
雁岚努努嘴“他活该!”
珞侬走向她的丈夫,依着他“雁岚,我听夙麒说你跟育梧向来水火不容,看来果真有其事,到底育梧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让你气愤难平至今?”珞侬十分的好奇。
雁岚怔愣了会儿,她想不出理由,耸个肩。“八字不合吧!”
约莫半个小时,育梧出现了。
他眼底的怒火足够将人化为灰烬,他更竭尽毕生所有的自制力,才稍稍得以控制没有上前扼住雁岚纤细脖子的冲动。
“嗨,育梧。”夙麒佯装没注意到他的怒气,故意和悦地打着招呼。育梧随意的一点头。
珞侬也注意到了,她只是强憋住笑意。
偏偏雁岚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激他“呃,”她鼻子一抽,轻蹙眉头“好浓的焦味哦!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快着火了?”
“不错,”育梧冷言道“而且足够把一个人燃为灰烬!”他眯细的眼冷冷的射向她。
“育梧,”夙麒介入“要不要来杯饮料?我想晚餐也快开始了。”
“双料威士忌。”育梧走向吧抬。
“小心喔!酒精可是易燃物。”雁岚佯装好心的警告他。
育梧看起来真快濒临失控边缘。
“雁岚!”珞侬赶紧出面制止,她可不想她的家真的沦为火场,她一边强忍着笑意,一边拉着雁岚离开“我想雁岚跟我有些话要聊。”
女士离开后,夙麒转向育梧,望着他快气炸的表情。
“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你气成这样,我绝不偏袒,我太了解自己的妹妹有多骄纵。”
他将育梧手中已空的酒杯再次注满。
“你该做的是帮她找个丈夫好好管教她,免得这丫头愈来愈无法无天!”他几乎是从齿缝挤出这些话。
夙麒以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打量他“育梧,希望是我的多心,但是你的态度反常得教我不得不起疑。”他摇晃着酒杯。
育梧一怔,粗嘎一笑,试图化解刚才的失言“你的确多心了,你也知道你老妹的能耐,能够把死人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继续饮尽他杯中的酒。
另一方面,珞侬将雁岚拉至书房。
“好了,雁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珞侬似个大姐般关切的询问着。
雁岚开心的展开笑靥,将事情大略描述一番。
“他认为我该把他的话奉为圣旨,对于我没有接受他的命令感到大为光火,其实受伤的只是他自大的男性自尊罢了!”
“你真的以为只有这么简单?”珞侬话藏玄机的说。
“当然,还会有什么?”雁岚闪躲她洞悉的目光。
此时,管家高喊进餐的声音传来,适时解救了她。
晚餐的情形也不会比方才好到哪去。雁岚与育梧仍旧不停的朝对方冷嘲热讽,使得珞侬与夙麒得不时的介人堪称剑拔弩张的场面。
夙麒淋完浴走进房间,发现他的妻子正半倚在床上若有所思。他爬上床,将唇靠在她的脸颊旁轻喃着:“打消吧!除非你这颗小脑袋不是正在想我所猜想的事。”
珞侬往后靠向它的胸膛“不觉得他们很适合彼此吗?看到他们就好像看到当年刚认识的我们。”珞侬一脸的陶醉。
夙麒还是觉得不得不提醒他的妻子“你也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情形了,难道还不能打消你的浪漫,他们可是恨不得把对方活活的掐死!或许这样形容还太含蓄了。”
珞侬却一点也没有打消念头的意思,反倒神秘兮兮地一笑“那是你没瞧见他们偷瞄对方时的眼神,若是你也瞧见了,我敢说你也一定会同意我的想法。”
“而你正打算不顾一切的撮合他们?”
“嗯。”她坚定的点头。
他长吁口气“那我还能说什么呢?一个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一个是我唯一的妹妹。看来他们只有自求多福了。”
“你不反对?”
“反对?我为何要反对,雁岚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否认我把她给宠坏了,若说这世上我最放心把她交予的人,那人非育梧莫属。”
“太好了,既然连你都不反对,那我们就等着喝他们的喜酒了。”珞侬乐观的说。
“可是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记得我可是花了五年的时间才彻悟了爱情的,我不认为育梧会比我聪明到哪去。”夙麒还是不抱持乐观。
“所以找才要助他们一臂之力啊!”“但愿你是对的!”他将手臂收紧。
珞侬心满意足地偎在丈夫的怀里,许许多多的计策在她美丽的脑袋里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