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更何况之前,洛阳有童谣,‘杨花落,李花开;桃李子,有天下。’传言李氏会夺取天下,因而朝堂上但凡李氏之人皆是人人自危。想来李渊应是为猜忌,故而贬官。”
“但是这样的人物,也不是我们的惹得起的,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将我们七千寨给平了。这一次可是失了眼了。”
李虎此刻脸上皆是凝重,看向李重九言道:“小九,此事你可要拿准啊!”李重九看着李虎这样子,摇了摇头,融合了这个时代的记忆,对于李虎这个父亲,他亦是发自心底认可。李虎对于别人如何不提,但对于这个儿子绝对没话说。
当他被李三娘打得吐血躺床时,李虎为他cāo碎了心,双目如血,白发一夜生了几十根,不仅如此,还将能救自己性命的药丸转赠,如此恩情,自己作为儿子的怎么报答得完。
李重九当下言道:“爹爹,我绝不敢胡言。”这时苏素开口言道:“小九,你爹爹怀疑亦有道理,若真是门阀子弟,出行一驾马车,不需仆人护卫,倒也是太简陋了一些。我看还是先探清那女子的底细,再作决定。”
听着苏素质疑,李重九并未反驳,点点头言道:“四叔所言正是。”
当下李虎一拍交椅的扶手,沉沉有声地言道:“那如此,而我们去盘问另外与那女子抓上山寨的两人,不可轻易造次。”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聚义厅之中,众人皆是一脸垂头丧气。显然李虎的盘问已有了答案。
由于忌惮于李渊的背景,山寨的拿手手段如老虎凳,沾盐水皮鞭皆是不用,更不用说山贼的看家本领,挂甲穿花了。
李虎,王君廓亲自出马审问,这李家二人本是满口胡诌,却亦然为几位当家找出破绽,终而识出他们的身份,正是李渊麾下几名家养的仆人,名字上都冠着李字。其中还有一人,是乔装的侍女打扮。
当下七千寨的众位当家,心知很可能为山寨招惹来一个大祸事。此刻山寨之中,五把交椅中,薛神医之位空悬。
真正议事的只有,李虎,王君廓,苏素,孙二娘,加上一个李重九。面对众人长吁短叹,孙二娘倒是杀伐果断,当下一拍椅子言道:“事到临头,也是不惧,杀了这三人,想来不会走漏了风声。”
一旁的苏素摇了摇头,言道:“不可能,我们当初劫下这一行人时,就走漏了风声,只要有人去客栈那一查,必然知道是我们七千寨动的手。”
孙二娘皱眉言道:“难道真依了小九之言,我们七千寨上下,接受李家的招安?”
李虎摇了摇头,言道:“招安不可,七千寨的弟兄,很多都是犯了死罪,托庇于我的。我不信李渊一句话,就可以赦免他们。但若要我弃他们而去,吃这口衙门受气饭,我亦是不甘愿。”
“大当家!”
王君廓虎目闪动,他之前在长平一地聚众杀官,乃是叛乱重罪,绝不可能赦免。
而李虎宁可冒着得罪李渊的风险,拒绝招安,亦不肯弃之兄弟,可见他之义气深重。
李重九听了,心底亦是暗暗敬佩,这才是做领导的担当。
王君廓当下起身,言道:“大当家对我之厚意,我甚感动。事实上,有番话,我早想对大当家说了,当时一直因故不便,今日想直言道出。”
李虎听了不由讶异,言道:“你我都是一家兄弟,有什么话来不可说的。”
王君廓点了点头,言道:“大当家,实不相瞒,我有一兄弟单雄信,乃是五路绿林总瓢把子。他在潞州(注一)二贤庄广邀天下好汉,曾多次写信来邀我。”
“但是我念大当家待我恩重如山,故而一直不忍而去。眼下山寨遭逢此事,我当去之。”
当下王君廓站起身来,向李虎深深抱拳。
李虎尚未答话,坐在王君廓交椅下首的孙二娘,起身言道:“好啊,二当家的,当初我们五人聚义之时,说过同生共死的,眼下山寨有难,你倒好,第一个作了落跑的主意,嘿嘿,好个同生共死啊!”王君廓沉默了一会,言道:“二娘,我并非这个意思。”
“哼!”孙二娘还待再说。
“五当家!”
这时李虎出声止住他,叹了口气,言道:“你说的单雄信,莫非是潞州(注一)赤发灵官单二爷?”
“正是。”
注一:潞州,原上党郡,开皇时废除,大约为今山西长治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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