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那一会坐禅已令他恢复。
觉远微微一笑,将茵褥下一封信纸抽出,推到二人面前中间的空地。
觉远指着那信封言道:“这是医治你爹病症的药方,我已揣摩了数日已是写完了,拿去治病吧。”
李重九接过信纸,当下大喜言道:“多谢头陀。”
觉远笑着言道:“我还未谢你救命之恩,你倒是先谢我了。”
李重九连忙言道:“头陀,这可不敢当。”
“当得!”觉远的声音掷地有声,只听他言道:“你不仅救下我的性命,还救下阖寺上下,令之不遭祝融之劫,不仅是我觉远,敝寺上下都足感你的盛情。”
李重九点点头,这时候再推诿即显得太虚伪了一点。李重九当下笑道:“头陀,何必如此说,我爹之病我忧心久矣,你这一副药方,对于我而言,已是千金不易。”
闻言觉远赞许地点点头,言道:“难得,难得。”二人说完,又闲聊几句,李重九即从觉远房内告退而出。
方走了数步,昙宗即从背后赶上,凑在李重九耳边,言道:“李居士啊,你就是这样从师父房内出门啦!”
昙宗是个浑人,即便是故意压低声音说话,亦犹如洪钟一般。
李重九打了个哈哈,随意言道:“昙宗,你说我该如何呢?”
昙宗当下言道:“当然是乘此机会拜师啊!”“拜师?”李重九顿时诧异。
昙宗摇了摇头,言道:“也是,早知道就提点你一番了。你觉得我师父如何?嗯,算了你肯定没这眼色,看不出了。那你觉得我武艺如何?”
李重九想起昙宗那呼啸生风的铁杵,言道:“很是厉害。”
昙宗自得地笑了笑,不过又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言道:“比起你来是不错了,但不算厉害。我是个浑人,师父传给我的本事,若能学十之二三,我早就下了这少室山,去朝廷寻一个大将军当当了。”
李重九不由讶然,言道:“未料到,如此厉害。”
昙宗很满意地看着李重九这表情,言道:“那是当然,我还不算,我所知师父之前一个得意弟子,可开六石弓,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猛将。”
六石弓。
听到这里,李重九终于色变了,三石弓他尚不可开满,更别提六石之弓了。而觉远的一个弟子,居然可以开六石之弓,这绝对是可以与长孙晟,韩擒虎齐名之将,这该是如何了得。
当下昙宗言道:“我是远远比不过那个师兄了,师父说收我做弟子,就是喜欢我心眼实在,但人可是笨得紧。所以李居士我看你顺眼,而且我也看得出师父,对你也是打心眼里喜欢。你若拜在他的门下,定比我老昙出息多了。”
耳听昙宗自称自己为老昙,李重九闻之一笑,待念及觉远可授之一身本事,不由目光闪闪。
这少林寺之中,还是真有高人啊!
注一:茵褥即坐垫,当时也叫做地衣。
ps:奋力求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