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好个李重九,居然退兵,莫非是察觉到我军的行踪,真是功亏一篑。”薛世雄沉声言道。
一旁薛万彻,言道:“父帅,既然李重九退兵了,我们是否还要攻城消灭叛逆?”
薛世雄抹了一把下颚,摆了摆手言道:“不急,虽走了李重九,但不是还有一个反贼高开道吗?此人心怀鬼胎,必会与高谈圣火拼,我们直接将他们并在一处收拾罢了,免得老夫东奔西走的到处平叛。”
听说薛世雄这么说,众将皆是露出笑意,长子薛万述言道:“是啊,蓟县乃是辽东重地,若非圣上令我们不可轻离,我们早就与杨将军一并收拾那些反贼了。哪里有现在,我们只有等高谈圣叛变后,让高开道自投罗网,我们才可以出兵讨伐了,如此才不算离境。”
另一个儿子薛万均言道:“父帅,这乱世正是我武人夺取军功的时候,我们空有三万雄兵,却只能坐视四周反民乱起,却坐镇于一地,孩儿反是羡慕郭通守,想必他此刻早已剿灭窦建德,拿下他的人头了。”
薛世雄摇了摇头,言道:“要打战很快就有机会,据我得知,李密自得黎阳仓后得军二十万,眼下既然没有南下攻打东都,也没有入河东渡河取西京,而是一路北上朝幽燕而来,竟是要吞并河北全境。眼下杨义臣自顾不暇,我看不久就要调我们左御卫军南下平乱了。”
薛世雄这么说后,脸上露出一丝忧色。毕竟与整个河北,整个天下的局势相较,这涿郡的格局太小太小了。现在渔阳有高开道,柳城有罗艺,上谷,御夷有李重九,雁门有宋金刚,恒郡有王须拔,涿郡四面可谓是群敌环视,但他只能坐镇涿郡,否则若他大军一动,这蓟县必然空虚,无数囤积要征讨辽东的钱粮兵仗都要便宜了反贼。
而从怀戎县城下退下之后,李重九现在可谓是满身冷汗,若非早前派出四面侦骑回报,方才差一点就中了薛世雄的圈套。
怀戎县不算什么,区区三千贼军也不算什么,就算披上铁甲有强弩也不算什么,但是薛世雄的两万精锐府兵才是致命的。这些官兵都是三征辽东的大隋精锐,驻扎于涿郡,这乃是朝廷辽东的定海神针,不可以轻动。若是李重九方才骤然攻打怀戎县,在激战正酣时,薛世雄指挥两万突然从侧翼杀出,到时候无论是李重九还是高谈圣,都只会给薛世雄一并收拾,捡了渔翁之利。小小一个怀戎县,自己本以为旦夕可下的,却没有料到是对方早就布下的圈套,自己这一番可谓是虎口脱险才是。
而额托,英贺弗听得李重九事后所说,皆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薛世雄的名声他们可都是听过,人称薛蛮子,乃是大隋有数的名将之一,连草原各部都听闻过他的名字。眼下听说薛世雄居然在一旁想伏击他们,他们皆暗暗称庆幸。不过也亏李重九手下都是骑兵,侦查骑兵一撒出去,三十里范围内敌情都可明朗
眼下有薛世雄这头猛虎坐镇,怀戎县根本是别想打了,众人皆是垂头,本以为自己呼啸草原上一万铁骑,到中原可以无往不利的,但现在遇到薛世雄,还是想如何保命才是。
“怀戎去不了了,我们就绕道去上谷。”李重九大声言道。
“可是如此后路,就被切断了。”孙二娘言道。
“不会,大不了我们还有雁门可以回怀荒镇,只是绕路远了一点。”李重九如此言道,既然大军出征就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薛世雄的出现没有让他打成怀戎县的主意,那么他就率领这一万铁骑,剿灭上谷的宋金刚,将上谷全郡都吞并再说。
听闻有战要打,当下额托,英贺弗他们也重新有了力气。
当夜因为得知薛世雄的两万大军,所以李重九率领一万骑兵乘着夜色赶路,从怀戎县走偏僻小路。一路上骑兵轻装简行,一切不必要的辎重都丢了,人人是埋着头赶路,生恐薛世雄的大军突然出现杀了过去。
连李重九,额托,英贺弗他们一系主将也是提心吊胆,一路遍生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感,全军上下只知道卖命狂奔,连下马小解的功夫的都没有,一切都在马鞍上解决。这样的狼狈也算是李重九起兵以来的头一遭。
一万骑兵没命地狂奔一天一夜,方赶到了上谷的飞狐县地界。三军直到看见飞狐县城头之后,众人这才从薛世雄的巨大压力之中,松了一口气来,居然彼此相互庆贺保住了一条小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