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时城四周火把通明,李重九所在的山坡之上,四处皆是燃起了松明。
身披铁甲的额托,疾驰而来,马头上悬挂着三颗人头,一见李重九即一副炫功的模样禀告言道:“可汗,刘武周一万多大军,为我两万多骑兵追杀几十里,已是惨败!”
额托刚刚说完,英贺弗亦是率大军返回。他拍马上前来至山上一见李重九即怒气冲冲地言道:“可汗,我有要事向你单独禀告!”
李重九言道:“这里都是心腹之人,尽管直说!”
英贺弗胸口起伏,喝了一皮囊水后,这才言道:“骑兵可汗,尉迟郎将,本率军追击刘武周军本部,本要拿下刘武周人头时,却遭到宋金刚的截击,尉迟郎将却下令部下不可追击,结果为刘武周所走逃入雁门城。”
左右大将闻此都是脸色微变。其中不少人知道情由,宋金刚乃是尉迟恭的故主,而为尉迟恭所放,显然是因私废公。
不久之后,各前锋大将皆是返回。山坡之下,都是堆放缴获的马匹、器械、钱粮,而押解的刘军俘虏一列一列从山下而过。
“尉迟郎将,对于放走刘武周之事,你有何解释?”王马汉当下问向最迟返军的尉迟恭。
尉迟恭抱拳向李重九言道:“末将并无徇私,宋金刚本是率军向繁时县解粮而来,末将观其军军容严谨,而末将所部追击五十多里,人疲马乏。故而没有擅自追击。”
“谁不知尉迟郎将勇猛过人,若说因为宋金刚解粮而来。就退缩,我是不信!”英贺弗大声言道。
尉迟恭听英贺弗质疑他。当下黑脸一沉,大喝言道:“你要信某边信,不信就某也不与你呱噪!”
英贺弗亦是大怒,当下欲拔刀,结果为左右大将拦住言道:“有话好说,争执作甚!”
“够了!”李重九将马鞭一掷在地,众将皆是上前请罪。
李重九言道:“尉迟郎将是否有渎职,没有实证前,不可妄下判断。现在谁能告诉我。各自的斩获如何?”
众将闻言当下对尉迟恭是否私放刘武周之事按下,各方禀告得出,繁时县下一战,刘武周虽逃入了雁门城,但仍未惨败,一万多大军,斩首三百多级,而俘虏却有六千余人,其中还有不少大将。刘武周军军力最少折损了一半以上。
并且刘武周一败,番部统军大将颜也列,率军来到五台县时,城上守军闻之刘武周败绩。而黑夜之中,不知有多少人马,因此也是望风而降。颜也列不费吹灰之力。替李重九拿下了五台县这座五千多军民的城池。李重九大喜,当下议功之时将颜也列策为第一功。
一夜的追击后。现在天色已是大明。
繁时县城下刘武周军已是尽数而退,李重九率领众将来至繁时县城东门千步之外。而三万大军也是一并在城下布阵。而这时城门开了半扇,数骑策马而出。李重九只见为首一人一身白衣布袍,策马来到李重九眼前,正是雁门郡郡丞陈孝意,之后那员武将自是虎贲郎将王智辨。
以往在雁门郡时陈孝意,王智辨乃是李重九的上官。李重九上前行礼言道:“陈郡丞,王郎将许久不见。”
王智辨见李重九没有自持身份,微微点头,正要开口。陈孝意却袖袍一挥,大声言道:“李重九率大军于城下,难道是要攻打本城吗?”
“大胆,吾太守的名讳也是你随意称呼的!”王马汉当先开口斥道。
陈孝意冷哼一声言道:“什么太守,不过自封的,在我眼底与刘武周一般都是乱臣贼子罢了。”
王马汉大怒言道:“你繁时县城破在即,若非太守来援,现在早就破城了。尔城中缺粮,太守命人又送来粮食,以解百姓饥饿,现在你倒好了,翻脸不认人了,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我倒是没见过如此不知廉耻的朝廷忠臣。”
陈孝意一时却无法反驳,李重九当下言道:“陈郡丞你如何看我不要紧,说我是乱臣贼子我也认了,但繁时县被围,你派人求援,可朝廷可曾派过一兵一卒来援,眼下我为城解围,你倒说我不是,这又是何道理。”
陈孝意冷笑一声言道:“若非你贪图繁时县一城之地,何必来救援。眼下你兵强马壮,要入此城,我无话可说。那么就从我尸身上踏过!人就在此,要杀便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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