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被林当锋收买,倒是托他的门路弄出城去不难。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避过目前的追兵才是。
当下李重九心一沉,摸了摸囊中,好歹还有半吊钱。当下李重九躲到一无人巷内,将外衣一脱反穿过来,再将头上的发髻弄乱,重新扎过,一番改头换面后,辨认路径,急急朝明月楼而去。
待走了一段路,要到明月楼时,李重九突然看见,当面十几名穿着土黄色战袍的隋军兵卒,与几名保长,里长一并,持枪挨家挨户的敲门,让保长,里长认人搜查。
李重九暗道不好,正看见左手旁一处大院后门没栓,当下也顾不得了,一头扎入这大院之中。
这个大院冷冷清清,似没有人。李重九当下心喜,若是无人不是更好,抬头望去明月楼那三层小楼,就在十几步外,原来这院子与明月楼本是一体。
李重九钻入了后院,细细查探,这后院内有一水池,水池旁有一座歇山顶式的小楼,而一旁各有小道,通向厢房。李重九心道在明月楼旁这喧闹之地,居然还有如此幽静的场所,颇有大隐于市这妙。不过如此想来应是明月楼中ji女的居所吧,如此更好,应无人来此搜查才是。
李重九左右看了看,当下看见了一间堆满了柴薪的房子。李重九二话不说,心道虎落平阳,也不能择屋了,于是悄悄从水池上的小桥而过,进入了柴房。
之后进入选了靠墙的地方,将左右都填满了柴堆,严严实实地遮起,然后藏身在其中,竖起耳朵听着一旁的动静。躲了一会,李重九就听得院子外男人粗暴喧哗声不止,但院内却是十分安静。
李重九稍稍安下心来,依着墙,手按着刀,眯着眼睛,草草睡了一觉。
次日天明,有一妇人来搬动柴火,那妇人嘟囔着,那些新来的戏子,也真是的,大清早也不让人睡觉之类的话,说着搬了两团柴火而去。
李重九心道此地不可久留,当下起身随着妇人出了门。李重九扶着墙走了一段路,就听见远远地有人喊道:“喂,那个小子,在干什么?”
李重九心底一凛,当下言道:“我是新来的戏子,不认识路。”
那人听了当下笑着言道:“蠢材,出了畅园左拐,都说了我们明月楼那么大,不认识路就不要乱走。”
李重九笑了笑,言道:“没办法,拉肚子。”
当下李重九依着对方所说,进了一处院子,之间园子旁一排子的厢房,而几名早起的青坊的女子,正依栏独坐,或嬉戏闲聊,厢房后隐隐有丝竹之声渺渺而来。
李重九走过石道,绕到厢房之后,只见一出瓦房内,坐着满满的头扎总角的女童,正认真的听着琴师抚琴。这方才听到丝竹声,正是这琴师所奏。
李重九见此一幕,轻轻叹了口气。
“李兄?”
声音湛然,李重九听了一怔,回过头去时,去看见走廊另一头,手抱着琵琶的曲嫣然正悄然站在那里。纤弱的身影衬着琵琶,犹如淡淡的水墨画一般,顷刻间对方的脸上绽出一丝笑意。
“李兄,方才为何叹息?”曲嫣然竟没有先问李重九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