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还有披着铁甲府兵押送。
周洲,贺信二人也是一并上了马车,与六名士子一并挤在一处。
“坐稳了。”车夫一抖马鞭,车子就颠簸摇晃的走起。
而在车外,招贤楼的掌柜,伙计,帮工则是一并站在门前抱拳言道:“望几位高才,能鱼跃龙门,一朝高中!”
周洲,贺信二人脸上都浮起笑意,车内的士子都是彼此打气,自言一定会的高中。
马车一路前行,街边的百姓顿时停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到了坊门之前,坊丁亦是开门放行不敢阻拦,而将要出门的百姓拦在了车后。
幽州城的空空旷旷的大街上,上百名府军步卒护卫着十几辆马车在大街上缓缓而行。
大街之上的巡城游骑见了,不但没有上前阻拦,还撤开拦街的木栅栏放行,让士子的车队快速通过。
不久后十几辆马车,停在了郡守府的门前,这据说以后郡试用的贡院还正在建之中,故而涿郡第一次的郡试,选在郡守府之中。
看着郡守府前威武的石狮子,大部分考生都是屏息静气。
一旁也有人小声嘀咕,揣测着这次主考官是何人?
“按道理来说,最有资格主考的应是周祭酒吧,不过为了避嫌,最不可能也是他。”
“这还不知道,既来了郡守府,郡守府之中,何人最尊,当然是魏郡守。此科举开幽州之先河,乃是一郡的论才大典,魏郡守即便日理万机,也该来住持一二吧。”
“若是魏郡守监考,那我等岂非打十二个小心,此人执法无情,万一有所纰漏,恐怕就此生出头无望了。”
说到这里几名考生都是脸色一白。
“你们都错了,据我所知,我们都是涿郡本地考生,魏郡守当然也要避嫌,故而最有可能还是刺史府的温长史,或者是陈司马二人。”
旁人言道:“辅诸兄,所言有理,温长史以才学闻名,先帝当年全国招四科举人,不过十几人中举,温长史乃是其中之一,故而被授予文林郎之职。以他的才学,担任主考绰绰有余。”
“这么说来我在家父那,见温长史数篇公文,其文辞简约,对仗工整,描写铺排,极为细腻,颇有北齐文林馆之文风,我们模仿此风而作,必可大增考中的希望。”
“真是金玉良言啊,我这就记下,当年文林馆的文章,当年西席令我背了不少呢,让我想想还记得几首。”
正说话之间,郡守府左中右三面大门都是缓缓开启,当下所有人都止声。
大门内走出官吏,兵卒,让考生排队进场,一个个检查考生的考引,户籍文书,核对容貌后,再对考篮考箱搜检一番后,这才放考生入内。
这一路搜检得十分仔细,耗时十分长,待到了日头高照,已有了几分热气。
这一番搜检方完毕,众考生一并入了大门。
之后在辕门前停下,等候进入考场。
“是,魏郡守!”
“看,还有温长史!”
幽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考生之中,不少有士族官吏的子弟,随过家长在乡礼饮酒上见过二人,故而一眼认出。
这二人一并前来,那么到底谁是主考官呢?
众人纷纷揣测。
“噤声!”
“噤声!”
一旁郡守府的官吏大喝言道。
这时魏征,温彦博二人退到一边,举手作揖,辕门中又是一人前来,看到此人,不少考生都群情激昂了。
他们在心底暗道,没想到主考官,居然是李刺史。
只见李重九来到场中,对众人言道:“诸位有的认得,也有不认得在下,某乃是幽州刺史李重九。”
此言一出众考生皆是低呼,顿时吵作一团,一旁官吏连忙大喝言道:“噤声,再乱言者革除郡试资格。”
众考生这才闭口,李重九微微一笑,言道:“郡试乃是一郡论才大典,幽州郡守府从乡野贤良,以及郡学之中,各取五名士子,一共十人入郡守府为官。最优者,授正七品之职,有缺补缺,次者二人,授从七品,有缺补缺,其余七人授正八品,于郡守府内为六曹属吏三年,再行外放地方。”
众人考生虽早已知道,但听李重九轻口说出,不由都是激动。
以往士族子弟,布衣出仕,称为释褐,能一上来为七品,从七品官吏的,都是只有一流门阀子弟方可的,而眼下以才学论取,实乃是稀罕之事。
众人眼底不由都生出希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