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两档铠,手挥长矛,策马上前来到阵前。
郭孝恪左看看右看看,言道:“哪位是罗成,出来答话。”
对军阵中,一名白袍将领策马而出,言道:“即知我罗家将威名,还不速速退去,前来送死。”
郭孝恪哈哈一笑言道:“什么罗家将,呸,听闻靖边侯死在了辽东,尔不思回家生娃,难道要让罗家在此绝后吗?”
这边罗成听得牙齿格格直响。
郭孝恪冷笑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靖边侯也算是一世英名了,未料生出这儿子,却是如此混蛋。”
眼见罗成动怒,一旁将领上前言道:“将军,敌军突来,必然有诈,这是激将之法,引你来上当。”
罗成面色涨红,喝道:“此地一马平川,哪有什么伏兵,待我杀了此贼,再说。”
说完罗成单枪匹马,上前喝道:“若是你能在我麾下走上十回合,我罗成立即拔刀自刎,敢不敢一战?”
郭孝恪哈哈一笑,言道:“黄口小儿,还怕你来。”
说罢郭孝恪手舞长矛,亲自上前。罗成一声怒吼,也是拔枪迎前。两边士卒都是吹起号角,为各自主将助威。
郭孝恪使得是一杆铁矛,而罗成用得是丈五红枪,双方两马错镫连拼了四五个会合。
罗成越战越是精神抖擞,而郭孝恪却是气喘吁吁,不说十个会合,连下一会合能否撑过都难。
郭孝恪眼见不支当下拨马就走,边走边在马上喝道:“吾前方有伏兵,汝敢追否?”
说罢拖枪就走。
罗成冷笑言道:“你若是不说有伏兵,我还本待不追,你既如此言道,我倒要看看伏兵在何处?”
罗成这么说,一旁副将言道:“将军,此贼有诈,必然埋伏。”
罗成用枪一挥,笑道:“如此平原之地,一望即知,纵有十面埋伏,又有何惧。”
说罢罗成挺枪跨马直追而来,副将暗暗叫苦,只能率轻骑追上。
罗成驱着战马,直追在郭孝恪的身后。郭孝恪身旁骑兵皆是四散,罗成其他人一概不顾,率着十几名亲卫就盯着郭孝恪追杀。
双马一追一赶,罗成胯下乃是西域良马,奔驰如飞,郭孝恪胯下之马,虽是良骏,但又如何可及。郭孝恪被罗成追至只有十几丈。
罗成见得郭孝恪悄悄从马上取弓,心底冷笑,不过却将马速放慢,打着十二分精神。
待这时前方郭孝恪突然回首,喝道:“小贼,看箭!”
一声弓弦崩动,罗成当下将长枪向前一遮,却见得毫无箭矢飞来。
“好贼子,就这些手段?”
郭孝恪笑道:“大爷的手段,你还不知吧。”
接着郭孝恪又连喝数声,但只是听弓弦崩动,却不见箭矢射出。
“贼子技穷于此。”
正当罗成如此说时。
“看箭!”郭孝恪高喝一声,转身又是一箭。
这一次弦上却是挂矢,射得又毒辣又刁钻,直扑罗成的面门而来。间不容发时,罗成一个镫里藏身,将箭矢转头避过。
见对方如此卑鄙,罗成暗怒,当下催马追得更急。
不知不觉,罗成追出了数里之地,身旁追骑皆是马力不支纷纷跟丢。
二人来到一个芦苇丛附近,此芦苇甚矮,地上都是泥泽,罗成担心陷了马蹄,不敢深入,于是在芦苇边驻马。
“哈哈,罗成你敢追我吗?”郭孝恪却是驱马直入。
罗成虽是想杀郭孝恪,却不鲁莽,见此只能放弃。
但在这时,却听芦苇从中,对方一声大叫:“不好。”
罗成看去,但见对方一不小心,马蹄陷入淤泥之中,整个人亦是从马背上栽下,陷入泥中,挣扎不起。
罗成见了不由大喜,当下弃了马,手持长枪直入芦苇丛中。
眼见距郭孝恪还有几十步距离时,陡然脚底踏空,身子陷入了一巨坑之中。
罗成暗暗心惊,一旁却传来郭孝恪朗声大笑的声音。
一旁罗成亲兵见了,立即拨马来救。
而芦苇之中,突然几十名弩手一并起身。他们持着轻弩,箭矢齐发,要救援罗成的五六名骑兵措手不及尽数射杀。
之后这些人一并上前,举起了手中轻弩,对准了捆在泥中的罗成,一声不吭,重新上矢后,扣动悬刀。
万箭齐发!
顿时罗成整个人,在淤泥之中,被射成了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