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大丈夫娶妻,又不是马儿配种,看什么出身。她嫁入我李家,你就拿她当亲女儿,待鹰儿更不用说了,但为何方才娥皇来时,你神色却颇为冷淡,仿佛将她当个外人一般。”
李虎听了长出了口气,转而来到案牍前,然后问道:“小九,我接受小芸,并非是其他,而看得出你们是情投意合。要知道我们老李家出身不怎么样,你与兄弟们提到脑袋,才打下了这一片江山。”
“但你想过没有,这长乐公主乃是天家贵胄,又是那天子的女儿,若非落难之时,如何能看得起我们这般草莽出身的粗鲁汉。还有她那兄长听说也是野心勃勃之辈,你留在身边”
李重九听了恍然,言道:“爹你说的是,我贪图公主的美貌以及显赫的出身,才娶得她。”
李虎赶忙言道:“你绝非这般之人,你娶公主为正妻自有你的考量。你要取得朝廷官吏,士族上下的支持称王称帝,必要择家世高贵的女子为妻,如此将来方有名分大义。大丈夫嘛,当以大业为重,三妻四妾也很正常,这点爹不怪你,但是你为什么将她立为正室,这样将李家三小姐于何地呢?”
李重九被待反驳的,他想告诉李虎说杨娥皇并非是贪图安逸,才嫁给自己的。但听到李家三小姐时,李重九口中一塞,胸中的话憋在喉头,顿时说不出来。
李虎见李重九的神情,长长叹了口气,拍了大腿。
李重九深吸一口气,言道:“爹你以为我不娶公主,就能与三娘她在一起吗?”
李虎看向李重九言道:“小九,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我们亏欠她的,我都听说了,当初你在晋阳宫被李渊下狱,她不惜与李渊断绝父女之情,背负私奔的名义,去西京替你向司隶台求情,希望朝廷能宽赦你。”
“而今她身在长安,却仍未婚配,我只是觉得小九你这时候不合适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负了她才是。”
李重九听李虎这么说,没说什么,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支起。
雪花随着风窜入屋中,寒风和雪吹打在脸上,这才将李重九心头的燥热,微微舒缓。
当年托剑雪送去的信,至今了无音讯,虽不知什么原因,但却希望李芷婉能给自己一个交代。这些年李重九忙于四处征战,也就渐渐淡下,这次李虎旧事重提,不由令李重九此刻百感交集。
李重九言道:“爹,你对娥皇误会了,这都怪我,事先没有和你交代清楚,娥皇并没有图我什么,当初她本可以入关中的,”
当下李重九将他与杨娥皇二人感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
李重九又言道:“我们夫妻二人婚后,琴瑟和鸣,娥皇当然有些小性子,不过却没有想象中公主那般的娇纵。无论待芸儿,李鹰,甚至下人仆人丫鬟都十分宽厚。这样的贤淑的女子,足以凤仪天下,将来能替我打理好后宫。”
李虎听了顿时不语。
次日天明,李重九与李虎卧谈了半夜,才睡了一会,但中书省又送来了塞北军情的急报,故而一大早就是醒来,处理公务。
处置好后,李重九来到院里,但见晨曦之里,杨娥皇正在庭院的花园中。
李重九走到一旁,专心致志的杨娥皇这才发觉。
“你在作什么?”李重九笑着问道。
“妾身在采集叶上的积雪,听闻雪水泡出得茶会更好,故而妾身想采集一些给夫君和公公烹茶。”
李重九言道:“此事交给下人去就好了,何必亲自动手,寒风陡峭的。”
“心诚则灵,妾身也想身体力行,说不定如此公公也对我这娇惯皇家公主有所改观。公公呢?”
“嗯,一大早出门了,说是见见当年七千寨的老弟兄。”
“这样啊,”杨娥皇黯然问道“家宴也不参加了。”
“是啊,”李重九看杨娥皇神色,从怀中取出一玉镯言道:“拿着。”
杨娥皇见这玉镯成色并非上佳,但经常摩挲显然是放在身边经年之物。
李重九言道:“这是我爹让我亲手转交给你的,他说这我娘当年之物,是准备亲手交给儿媳的,眼下他让我交给你,完成这个心愿。”
杨娥皇听了乍然抬起头,目光闪闪的,晶莹剔透似有泪水盈在其中,问道:“室得妹妹有这手镯吗?”
“这好像倒没有。怎么呢?”
“没有,我很高兴。”杨娥皇一抹泪水,破涕而笑。
ps:最后说一遍,本书是爽文不是杯具,至于问李重九会不会与李芷婉在一起的童鞋不要再问了,一定给大家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