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我军门户若在,若是李重九策反高雅贤,那么高阳城的门户,就不攻自破。”
刘黑闼叹了口气,言道:“高雅贤与我交情虽薄,但此人极重义气和然诺,故而我肯将高阳城放心交他驻守,高兄决不是为利所动之人,我信得过他。”
众臣还要再说,刘黑闼言道:“攻打宇文化及的大军,立即从聊城撤回,发书告之李神通此事,万一李重九真出兵南下,恳请他在唐主出言,出兵援我。李神通此人乃酒色之徒,就投其所好拉拢就是,其他之事就如此定下。”
众臣听后当下一并领命。
说到这里,刘黑闼看向北方天际凝结着重云,此刻滚滚向洺州城城头压来。正是一派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景色。
狂风疾吹,天地顷刻之间仿佛失色。
刘黑闼面对如此艰险的环境,反倒是激起了他心底的血勇之性。
呛!刘黑闼拔出剑,对北方大声吼道言道:“来吧!”
轰!一道闪电将天劈成了两半,狂雷乍响。
随后雨点疾落。
千里之外的,幽京的战鼓震天响动。
这日天明,幽京的街头,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赤着脚丫狂奔。
来到市集之后,他逢人便喊道:“要打战了!”
“要打战了!”
“泼猴,”一人揪住他的衣襟言道“大清早乱吼什么?”
这名少年一下挣开言道:“我哪里赶胡说,真的打战了,而且还是赵王要御驾亲征了!”
“真的假的?”
众百姓纷纷围了过来。
一人言道:“自去年征讨窦建德后,赵王大婚以来,已有一年不曾离开这幽京了。”
“是啊,契丹刚刚平定,眼下除了李唐,突厥,还有哪一国是我大赵的敌手。这出兵是要往哪里去?”
众人七嘴八舌向那少年询问。
少年当下被问愣了,急了言道:“我又没有几张嘴,一个人如此答得过来,你们若是不信,往城北校场一看就是,满校场都是披着铁甲的士卒,太阳一照恍得令人睁不开眼。”
说话间,突然城北校场方向,突然爆发出如山呼海啸的声音。
“赵王千岁!”
“赵王千岁!”
众百姓听了赶忙向街道奔去,只见不久后,街道之上大军满溢。
车声辚辚,马声萧萧,铁甲碰撞之声锵锵做响,赵军的士卒背负着弓弩,腰胯着箭囊,迈着雄壮的步子,大步前行。
火红的赵字大旗正前领路,大军滚滚而行,漫过整个街道。
赵军不少都是幽燕之地的子弟兵,故而听说大军出征,坊间的百姓皆是出来送行。
父唤儿,兄呼弟,妻认夫之景,遍目之是。不管是否相熟,坊间的妇人都将篮筐里的馍馍,鸡蛋往士卒手里塞。
街道两旁百姓人头攒动,不少人追随着大军而行。
赵王的车驾在后,数百铁骑簇拥之中,于街道之上缓缓而行。
车驾之上,活动空间十分宽敞。
车驾里壁上还架着十几个小格子,格子里都是书籍,李重九可随时从书架中抽书在车驾中浏览。
现在李重九闭着双目似在养神,而一旁张玄素在细细向李重九禀告。
“这么说刘黑闼没有中计?”李重九听张玄素的禀告,双目一睁。
张玄素点点头,言道:“我也不过是遍地撒网,刘黑闼并非是容易轻信他人之人,孔德绍虽暗中投靠了我们,但刘黑闼根本不相信他,掌握不了重要军机,至于高雅贤手下那名为我们收买的录事参军的口供,刘黑闼也没有相信。”
说到这里,张玄素顿了顿言道:“我看既然窦建德不中反间计,高雅贤驻守的高阳城,我军只有强攻一途了!”
李重九笑着言道:“计谋不过是手段,不成就不成了,没有大势,有人谋又有何用,高雅贤以一座孤城,又能据我大军几日?”
张玄素捏须微微笑着言道:“王上手运乾坤,只要能善运数路分进合击之势,刘黑闼必然无力对抗王上的大势。”
“你错了,”李重九挑开车帘,看向窗外欢呼送行的百姓,言道“我的大势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