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询,柳调二人从裴矩府中出来时,皆是面无表情。
车夫牵过车来给二人上车。
二人走了一半,欧阳询陡然停下脚步,重重一跺脚,向柳调言道:“裴公,说什么四海皆准的为官之道,都是屁话。不就是不让我们起事,担心引祸上身吗?”
柳调闻言看了欧阳询一眼,笑着言道:“我看倒不是,若是裴公真的要拿你,眼下你已是身陷囹圄,哪里与我在这里说话呢?裴公是手下留情了啊。”
欧阳询问道:“那你说裴公是什么意思?”
柳调言道:“裴公为人持重,他做官乃是奉中庸之道,他不拿你,就是不反对此事,念我们二人的旧情,他不起事,说他也不附和,是忠于宇文化及。两不亏欠。”
欧阳询当下怒道:“好个中庸之道,与情无亏,但大节有损,算了,这就是裴公,今日算是见识到了,眼下我无话可说。”
柳调默然了一阵,问道:“欧阳贤弟,不如从裴公之意,暂不要轻举妄动,还是观望一阵再论。”
欧阳询听了言道:“此番未能竞功,岂非白跑一趟,到时真不如何向赵王交代。”
柳调在一旁言道:“若你真有除宇文化及之心,我向你荐一人,可助你一臂之力。”
欧阳询问道:“何人?”
柳调言道:“工部尚书何稠。”
听柳调提及何稠,欧阳询言道:“原来是此人,此人不是只好些奇技淫巧之物。终日双耳不闻窗外之事,没想到他竟也有反宇文化及之心。”
柳调笑着言道:“你有所不知。江都之变时他兄长何安为乱军所杀,他心底一直心怀怨怼。眼下宇文化及出征,他也随军出征,你若拉拢他,也算可以回去向赵王交代了。”
欧阳询正色言道:“吾之功名皆系于此,只有一试了。”
当欧阳询回到李重九大营时,李重九率三万赵军,正与宇文化及两万许军,在邯郸附近的沁水对峙。
许军大营之内,宇文化及正召众将商议军情。
宇文智及言道:“皇兄。自黎阳仓为李重九所夺后,魏郡的储粮已是大为不足,这一次来为刘黑闼解围,大军所携粮草都食了差不多,眼下我军军粮不济,士卒每日只有两顿稀饭,吃不饱肚子如何与赵军打战,恐怕不到再过十日,我军就要退兵了。”
宇文化及听其弟这么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言道:“我已经令几位将军带着人马,到附近征粮了,估计马上要回来了。你让士卒们再忍耐忍耐,待军粮一征集了,一切就都好了。”
实际上宇文智及说得已是十分委婉了。军营中军粮不足已有好几日了,将领曾有一人向宇文化及建议退兵筹粮。结果被心情不好的宇文化及当下斩了,此后无人敢再议论军粮之事。现在实在是逼的没有办法了,众将才一并向宇文智及哀求,让他来与宇文化及交涉。
宇文智及看了一眼众将的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言道:“皇兄,这不是办法,我觉得不如曾尚有最后一点军粮之际,让士卒上下饱食一番,倾其主力渡河与赵军决战,效楚霸王破釜沉舟之举。”
众将亦是觉得这是最后的出路了,也是最后把握的出路,他们都认为赵军出兵三个月师老而兵疲,又在永年城下与刘黑闼苦战,其虽然有数万人马,但已如强弩之末。以许军这两万骁果军精锐之兵来看,主力决战并非没有胜机。
宇文化及听了言道:“我不是说了,没有刘黑闼的消息前,不可擅自决战吗?”
宇文化及此言一出,将众将的决定一句话给堵了回来。包括宇文智及在内,众将不敢再劝,这场军议看来又要作无用之功了。
正在众将长吁短叹时,一人突然站出身来言道:“启禀陛下,微臣有一计可可破赵军。”
众将听了将目光投到此人身上,对方五短身材,其貌不扬,说话不仅结结巴巴,还带着一股异国腔调,正是随军的唯一文官工部尚书何稠,此人乃西域人,故而中国话不正宗。
宇文化及见其说话结巴却没有不耐烦之心,何稠是何人,乃是工部尚书宇文恺之后大隋第一大匠。
当年隋炀帝征讨辽东,遇辽水不能渡河,宇文恺筑桥失败,改委何稠筑桥,一筑即成。他还为杨广设计出一**城,一夜之间可以合成一座周围八里、高十仞的大城,城上能列甲士,立旗仗。
宇文化及问道:“何爱卿有何高见?”
何稠当下断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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