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玲蹲在船上,帮着他往竹筒上绕绳子,竹筒本就光滑,浸在水着力,打最后一个绳结时,王路脚底的一块石头突然松动,一个后仰倒了下去。
谢玲劈手捞了个空。吓得正要大叫,哗啦一声,王路自己从水底钻了出来:“没事,没事,水不深。唉,水再深点就好了。”
王路的话颠三倒四,前后矛盾,谢玲却听懂了――水再深点,挖掘船就可以脱困了,两人也用不着再冒险犯难了。
绑好了竹筒,王路和谢玲钻进操纵室躲雨。
王路和谢玲出门时都没带雨披,白天大家搭在沙滩边的窝棚也早就被上涨的江水冲得无影无踪,陈薇放在棚里的几条毛巾线毯什么也都没了,湿衣服裹在身上,还是很冷的。
王路摸黑在操纵室里摸索着,想找找看有没有以前工人留下的旧工作服啥的,但只找到了几块油腻腻的抹布。
王路丧气地把抹布一扔,抬起头,突然眼前一亮,操纵室的窗户内居然有窗帘,那窗帘是收拢着的,王路此前才没有注意到。
王路大喜,几下把窗帘连带着挂窗帘的铁丝都扯了下来,其实也就是薄薄的四块布料,上面还满是灰尘,但关键是,它是干的。
王路把窗帘塞给谢玲:“快,脱下湿衣服换上。”
谢玲没有推让,稍稍背过身,摸着黑脱下了外衣和裤子,把窗帘勉强围上了身,原本单块窗帘并不大,不足以当衣服穿,但挂窗帘的铁丝还串在环扣上,谢玲干脆把两块窗帘拼在一起,一半围在上身当抹胸,一半披在腰上当裙子。
王路也脱下了身上的湿衣服,拧了拧,尽量绞干水,这才穿上。
操纵室很窄小,王路和谢玲在里面挨挨擦擦的,裸露的身子不时会触碰在一起,谢玲的肌肤有点凉,黑暗中,能隐隐看到她修长曼妙的下身,但王路根本没有什么绮念――两人正在险境中,哪有心思想这个。
现在两人还暂时平安,但等水位进一步上涨后,挖掘船随波而下,才是最危险的时候,船沉人亡的风险并不是不存在。
王路想想不放心,又脱下半干的衣服,跳下船跑到了岸上,等好一会儿才返回时,手里拿着好几块岸边垃圾堆随处可见的泡沫块以及塑料空油瓶来。
谢玲奇道:“费劲八拉弄这些垃圾来做什么。”
王路闷声道:“当救生圈。”说着,拿铁丝把泡沫块和油瓶串在一起,围在谢玲腰间试了试。谢玲扭了扭腰皱着眉道:“这玩意儿管用吗?这泡沫块也太大了,围在腰上连舱门都出不去。”
王路将这古怪的散发着一股垃圾味的救生圈从谢玲腰上又摘了下来:“有比没有好,记住,我把救生圈放在舱门边,如果有突发*况,一定要带着它才能下水。”
两人正说着,王路突然脚一软,他还以为是自己上船下船绑竹筒累了,抬眼一看,谢玲也一个踉跄,扶住了驾驶椅才稳住身,这才恍然大悟――船动了
船动了。
水涨了。
船又晃了一下,这下更明显了。
王路冲出了操纵室,谢玲披着窗帘紧跟在后,跑到船边一看,上涨的江水已经半托起了挖掘船,在江水的冲击下,船身还打了个斜度。
王路都能听到船底刮擦在乱石滩上的咯咯声。
王路和谢玲很有默契地抓起了早备在船板上的两条竹竿,顶在水下,想把船撑出乱石滩。
船底咯咯刮擦着石头挪动了一下,又卡住了。
王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冲着谢玲大声喊道:“水位还差点。”
谢玲嚷嚷道:“再等等,等水再涨上来点就行了。”
两人都没回操纵室,站在雨中观察着水深,谢玲嫌被雨淋湿的窗帘碍手脚,干脆扯下来扔到了水里,仅着胸罩和短裤,王路没有劝谢玲,因为他也在脱衣服,脱得只剩下裤头后,王路扒着船舷翻身下了水,谢玲吓了一跳,扑到船边叫道:“你做什么?快上来水太急了”
江水冲击力大得王路直打晃,他紧紧扒着船舷对焦急地谢玲喊道:“快,把竹竿给我。”
谢玲虽然不解,还是快速把竹竿递给了王路,王路把竹竿斜插进船底,拼命橇动着,想让船松动。
努力了半天,除了被江水浸得浑身打颤,王路一无所获,只得在谢玲拉扯下重新爬上了船。
不能再让王路冒险了,谢玲当即立断:“我去开动挖掘臂。”这次王路没有阻拦,他刚才在撬动时已经发现,那船分明已经快整个儿浮起来了,动用挖掘臂不用太大力,只要顶一下,没准船就能动了。
王路回到操纵室里,谢玲已经打着发动机了。
王路站在谢玲身边,隔着玻璃窗注视着黑漆漆的江面。
谢玲深吸了一口气,推动右操纵杆,缓缓放下挖掘臂,这次的动作不需要太复杂,只要把让挖掘臂顶一下江底,就有可能让船脱困。
巨大的挖掘臂带着铲头伸入了水中,汹涌的江水在钢铁臂上撞出朵朵白色的浪花,不时有树干撞在挖掘臂上。这样的撞击远不足以弄坏挖掘臂,谢玲沉着地继续前推操纵杆。
雨夜中,传来嘎地一声沉闷的响声,站在驾驶椅旁的王路一个踉跄,惊喜地大喊:“动了”
谢玲又推了一下,挖掘船更明显地晃动了,在江水的持续冲击下,船尾缓缓转了个向,呈尾前头后的势态,脱离了乱石滩。
不等王路提醒,谢玲拉回了操纵杆,挖掘臂带着铲斗哗哗淌着水从江里升了起来。
挖掘船终于脱困了。
谢玲正要伸手关闭发动机,王路拦住了她:“别,等会儿还有用。”
挖掘船虽然从乱石滩上脱了困,却远未到安全的时候。
船正顺着江水直下,没有螺旋桨,挖掘船只能随波逐流,无论是船撞在飘浮物上,还是撞在岸上,都是很危险的事。
王路拍了拍谢玲裸露的肩道:“做好准备,听我指挥。”转身就出了操纵室。
谢玲不明白王路所说“听我指挥”是何意,但仍旧听话地坐在驾驶座上。
第二百二十章都是被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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