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轻松的。
王路左右看了看,角落里似乎有件房间是厨房,王路走了进去,果然是厨房,案板上放着许多做好的面点,那一天,这家幼儿园中餐吃的是包子。
王路走近看了看,放在蒸笼里的生包子已经发霉长毛了,但还能看得出形状――这些包子做得有大有小,有的包子上面还长着两个面疙瘩做的小耳朵,这显然不是一个成年的有经验的厨师做出来的――应该是孩子们的手工作品吧,不知是哪位老师,这天在教孩子们做包子,顺便把作品当午餐吃了。幼儿园的女教师们最爱做这种事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杀的那个女教师丧尸所为。
王路从厨房里出来时,周春雨也从教室里走了出来,看到王路时,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都干完了。
王路侧耳听了听,却没听到沈慕古所在教室里传来的声音,他皱了皱眉,走过去隔着窗户向里张望着。
沈慕古站在教室中央,一群小孩子丧尸正围着他,用稚嫩的双手撕扯着他的特制皮衣,不时张开小嘴咬上几口,自然,这些攻击根本对皮衣无效。
沈慕古半举着斧头,呆呆地看着围着他忙碌的小丧尸们,居然在发怔。
王路摇了摇头:“我说,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沈慕古扭过头,看着王路喃喃道:“他们还是小娃娃。”
王路无动于衷地道:“再小也是丧尸。”他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你快点,我们可不会等你。”他突然笑了笑:“你要是愿意,永远呆在这里也行。”说着,转身离开了。
看着消失了人影的窗口,沈慕古突然打了个寒颤,他猛地大叫一声,一斧向正伸着手象讨糖果一样向自己隔空抓挠的一个小男孩丧尸劈了下去,这一斧有些斜了,砍在小男孩丧尸的肩膀上,几乎砍下它一条胳膊,小男孩丧尸摔倒在地,但它并没有放弃,转而开始用小嘴啃咬沈慕古的高帮雨靴。
窗外传来王路已经远去的声音,他似乎能看到教室内沈慕古笨拙的一幕:“你要是真不忍心,那就下手利落点,让它们走得快点。”
沈慕古用袖子擦了把脸,紧紧闭上嘴,站在小丧尸堆中,一下一下挥砍起来,再小的斧头,也是斧头,金属的利刃与肌肉、骨头亲密接触时,发出咔咔的脆响,黑色的尸液,青灰的脑浆溅出来,落到地板上,小丧尸们就像玩偶一样软软地倒了下来。
当最后一只小丧尸抱着沈慕古的腿徒劳地啃咬着,被沈慕古一斧砍在头顶,双手仍紧紧抱着沈慕古的小腿倒下时,沈慕古当啷一声把斧头扔到了地上,大口呕吐起来。
他的脚站在汇聚成一汪小小的水泊的黑色尸液里,尸液从小丧尸的身体里缓缓流出来,浸湿沈慕古的靴底,向教室角落无声地淌去。
不知道为什么,沈慕古明明知道丧尸的尸液是黑色的,但在他眼中,这所小小的教室里,却是满眼红光,那流的,分明是红色的血。
沈慕古拎着斧头跌跌撞撞走出教室时,王路、谢玲、周春雨和封海齐正站在院子中互相说着什么,沈慕古走近了,才听出他们是在互相汇报杀的丧尸数量。
封海齐道:“楼上有两个班,14个学生,都是学前班的,教师办公室和院长办公室也在上面,6个老师,其中应该有几个是阿姨。”
周春雨简短地道:“一个老师,8个学生。”
王路心算了一下,点点头:“差不多是有40来个。”
他扭头问沈慕古:“你感应一下,这里还有活的丧尸吗?”
沈慕古隐隐还有点恶心,却不敢违抗王路的话,连忙闭上眼,很快又张开了:“没了,都死了。”
王路嘟囔了一句:“如果杀丧尸都这样轻松就好了。”说着,当先向大门走去。
众人回到埠头的船上,谢玲神情有些厌厌的,无精打采地在船头坐了下来,周春雨撑着竹筏,沈慕古坐在周春雨身边,突然指点了岸上几座大型建筑道:“这儿、这儿,都有好多丧尸。”
周春雨张望了一下:“那是鄞江镇中心小学和中学。”
沈慕古喃喃地道:“我们也要去杀光那里的丧尸吗?”
周春雨从幼儿园出来后,精神似乎又恢复了些,他嘿了一声:“王哥说得多,大丧尸小丧尸都是丧尸,多杀一只,我们就多安全一分。鄞江镇上的丧尸,终究有一天要被我们全都杀光。话说回来,四眼仔你别看今天杀幼儿园的小丧尸轻松,杀小学生和中学生丧尸可就不容易了,现在孩子发育早,小学生个头比你高的都多着呢。就你这小样儿,以后别被几只小学生丧尸追得屁滚niào流就烧高香了。”
王路坐在船舱里,听着周春雨和沈慕古轻声嘀咕,却没回头,今天沈慕古的表现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在幼儿院里的一举一动说明,这个人除了有些软骨头,心地倒并不坏。这多少让王路对沈慕古更放心了点。
当然,除非沈慕古是个绝顶优秀的演员,能把细微的感情变化演绎得这样活灵活现,只不过,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了点。
一行人并没回鸣凤山庄,而是直趋崖山,毕竟太阳能发电系统还在山上。
王路不放心把空气压缩机用藤索吊上去,硬是几个男人合力,把压缩机通过山道搬上了崖山。
压缩机在龙王庙里插上电后重新运行起来,不一会儿就压缩好了空气,封海齐调整了一下压力表,压力表的指针在1。5兆帕,他告诉王路这已经是能够调节的最大气压了,再大,输送气体的皮管就吃不消了,对枪体也会有较大损坏。
谢玲这时已经恢复了正常,正试着给射钉枪上“子弹”射钉枪用的钉子是一排一排的,可以装在枪前面的一个长方形的弹夹里。
谢玲找了块较厚的木柴来,用射钉枪顶着,一扣扳机,噗地一声轻响,钉子就扎了进去,只在木头表面留下一个小小的钉头。
谢玲来了精神:“果然好使,哥,你后山石窟不是养着只智尸嘛,拉来让我试试这射钉枪的威力。”
王路笑道:“智尸就算了,我去把那只半截丧尸搬来吧,由着你折腾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