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进来,更发现了她戴假发的秘密。
钱正昂傻了眼,他没想到,茅丽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居然是个秃子,也就是俗称的赖厘头。而且,从茅丽头皮上的创口看,她秃顶的原因是生了一种恶性疮--钱正昂哪里知道,那其实是茅丽将假发硬扯下来时弄伤的自己。只不过因为她的皮肤异于常人,伤口又无法自行愈合,所以看起来如同年深日久的老伤口一样
钱正昂呆了半晌,暗暗骂了一声自己真是cāo蛋,其实身为医生,早就应该学会不该以貌取人,那医院里进进出出的俊男美女,其实都身患难以启齿的隐疾。也许一个大胸女患的是ru腺炎,某个肌肉男有阳痿,高不可攀的贵妇人下身流着恶臭不堪的白带
相较之下,茅丽头上的恶疮,只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体表小病。
钱正昂突然有些心痛,其实这样的头部表皮恶疮,最忌讳闷热不透气,茅丽戴着假发,只会让恶疮病变更严重,可不知道有多痛苦。唉,女人啊,为了容貌,真是什么罪都能忍受。
其实又何苦来,在自己眼中,茅丽有没有那一头秀发,是不是秃子,都一样美丽。自己甚至不在乎人和丧尸的区别,和丧尸老妈不离不弃,又怎么会在乎茅丽这点小小的体疾?
钱正昂看到茅丽头顶的一处疤痕缓缓渗出红黑相间的液体,不自禁皱了皱眉,出于一个医生的本能,下意识就取过旁边药品柜里的一瓶酒精棉花,想帮茅丽擦拭一下,酒精棉刚碰着茅丽的头,茅丽就呻吟了一声,翻了个身。
钱正昂心一慌,糟糕,这是酒精对伤口的刺激惊着了还在熟睡中的茅丽,他突然想到,自己在茅丽熟睡时闯门而入,又看到了她秃顶的模样,万一茅丽醒过来,看到这一幕一定心生不快。他一念及此,忙把手里的药棉瓶一放。连茅丽掉在地上的护士帽也来不及捡,匆匆退出了门,无声地将门掩上了。
站在门外,钱正昂举起手看了看――那只手的手指,正是茅丽用舌头舔过的,只不过,现在上面的唾沫早已经干了。钱正昂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想举起手凑到鼻下嗅嗅,可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摇了摇头。快步离去。
钱正昂返回自己办公室时,在走廊上遇到了冯臻臻,他一愣:“怎么,还没走啊?封部长一直在楼下院子里等着你呢。”
冯臻臻轻轻喔了声,向钱正昂点点头,下了楼。
冯臻臻走得很慢,她知道,自己暴露了。
封海齐不是个傻瓜,相反。他是个有着丰富战场经验的老兵,自己在基地外指挥丧尸的所作所为。崖山别的人员误以为是第三方势力所为,可却隐瞒不过封海齐的眼睛。
所以,自己暴露了。
但冯臻臻并不后悔,因为,王路不能死。
王路不能死。
但原因,却似乎并不仅仅因为自己需要他的血进化。
自从那次隔墙一梦后,冯臻臻突然发现,自己对王路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时候。在卫生院外遇见他,两人都会像做了贼一样心慌慌地避开对方的眼。
这是怎么了?
冯臻臻分辨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
但有一点很明确,她企望着能再一次和王路在梦中相会。
再在脑海中做一次那羞人的事。
不,那并不是因为做了“那种事”后,自己得到了比喝血更高的觉醒,而是因为――因为自己喜欢做那件事!
是的,我喜欢。
喜欢和他。!
冯臻臻受到的封诗琪的性教育已经够多的了,她知道,那一梦,就是。
虽然两人并没有接触。可那种种感觉,却全如真的一样。更重要的是,最后的那一刻,冯臻臻真的了。
那感官攀到顶峰的痉挛,是冯臻臻从没有品尝过的。
所以,王路不能死。
只是王路不死,自己指挥丧尸的行为,早晚落在有心人眼里。
只是冯臻臻没想到,自己这样快就暴露了。
怎么办?
冯臻臻曾经想就此离开,离开基地的战场,离开崖山,离开王路。
然而,她实在是不舍得。
她已经确信,王路就是自己的圣餐,无论是他的血,还是那羞人的神交,都能促进自己的进化觉醒,甚至有一天,自己可能进化到一想到那种可能性,冯臻臻简直连呼吸都要窒住了。
我不想离开他。
冯臻臻抱着这样纠结的心情,在基地战争结束后,回到了众人身边,崖山众人当时正躲在一处小楼里,欢庆行动的胜利。看到冯臻臻回来,还以为她是摆脱了丧尸安然脱身了,大家不仅没有指责她没有参加战斗,还纷纷出言安慰她。
没有人会责怪一位美女,再说,除了王德承倒霉外,大伙儿幸运得连皮都没擦伤。
冯臻臻站在欢庆的众人中,等待着封海齐,他,才是自己的判官。
封海齐会怎么对待自己?
杀了自己吗?
不,封海齐是个好人,两人在鄞州公园五散房一起居住时,自己就已经知道他本性善良。
当然,他极端憎恶丧尸智尸。
可是,他以前对自己真的很好。
而且,自己从来没有伤害过活人――最起码,在自己觉醒以来,就再没伤害过一个活人。
也许,自己可以求求封海齐,别杀自己,让自己留在崖山,留在王路身边。
不!不!这真是疯了!哪怕自己是只智尸,刚才的念头也是疯了!
智尸居然想和活人做交易,而交易的内容是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不共戴天的仇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疯了,真是疯了!
赶紧走!立刻!马上!在封海齐还没回来前,逃离这儿,永远不再回崖山。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封海齐走了进来――冯臻臻靠着墙站着,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如果换了是茅丽,她一定会趁着四周崖山众人不备,大咬一通,借着混乱逃跑,就是逃不了,多咬伤几个人也赚了。
然而冯臻臻却一动不动,她束手待毙,不食人,是她永远的底线。
关新迎了上去,满脸是笑:“爸,你回来了?事情办好了?对了,冯臻臻刚才也回来了,她运气真好,摆脱了丧尸的包围,自己一个人又找到了我们。”
封海齐瞟了冯臻臻一眼,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冯臻臻当下就愣住了,她原以为封海齐看到自己后,会怒骂着举枪就射,可是、可是,他居然无动于衷,难道说,他并没发现自己的异样?不,不可能,把封海齐当白痴的人,自己才是真正的白痴。
可为什么封海齐就这样轻轻放过了自己?
冯臻臻百思不得其解,下意识的跟随着大家,回到了机场路立交桥,当王路等着桥面上,给她一个热烈的拥抱时,冯臻臻在心中叹了口气,即使再回崖山是一场冒险,为了这个男人,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