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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丽回到封海齐家时,封海齐和关新正在睡觉,毕竟偷袭基地的行动还是很累人的,封诗琪见茅丽进了门,忙道:“可回来了?赶紧的,啥也别说了,灶上给你热着饭菜,太阳能热水器里的水有70多度。吃饭,洗澡,睡觉。”
茅丽笑着应了,封诗琪陪着她吃饭时,突然神秘的笑了笑:“茅丽姐,我问你件事你可别恼。”
茅丽边扒着饭边含糊道:“啥事儿。这样神神秘秘的。”
封诗琪掩着嘴道:“茅丽姐,你觉得钱正昂医生怎么样?”
茅丽心中一动,戏肉来了,她等这一问,可等了不少时间呢,总算自己一翻演戏没白费。
她故意沉吟了半晌才道:“什么怎么样?他是我领导,也就这样呗。”这句话里一点实质性内容都没有。
封诗琪却是有意给钱正昂和茅丽拉媒,结婚后的女人都这样,因为自己沉浸在婚姻的幸福中,便希望身边人也个个幸福。
封诗琪道:“唉呀,茅丽姐,难道在你眼中,钱正昂就只是个领导?你不觉得他人不错吗?”
茅丽对欲擒故纵的手段最是熟悉不过,知道这一手对男人和女人都很灵光,她故意道:“我觉得钱正昂医生人怪怪的,你说谁愿意和一只丧尸住一起呢?”这话倒并不过份,因为这是崖山众人私底下对钱正昂一致的看法。
封诗琪并不知道茅丽在对自己耍手腕,她急道:“这你就错了,这事儿正说明钱正昂人心善啊。他妈妈变成了丧尸,他宁愿处处被别处的幸存者驱赶,也一定要和老妈在一起。就这一份心地善良和坚持,就不是旁人比得了的。这年头人人只顾自己活着,哪里肯为别人牺牲一丁点?钱正昂对自己已经变成丧尸的老妈都这样好,如果谁做了他的妻子,也肯定不会受委屈。”
总算提到正事儿了,茅丽心里念了声佛,封诗琪这丫头根本不是个会替人说好话的孩子,简直恨不能拎着钱正昂在自己面前晃啊晃--看啊看啊,这可是个好老公,你要不要啊。
做钱正昂的女人。
这是茅丽参加偷袭基地的行动后,打定的一个念头。
如果说,此前她还抱有对钱正昂玩弄的心思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她的心思已经来了个180度大调头。
冯臻臻是个疯子。
就算她是只智尸,可也是个疯子。
茅丽在行动中冷眼旁观,冯臻臻为了王路的安危愿意付出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也许冯臻臻自己还并没发觉这一点,但所谓旁观者清,茅丽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甚至连她也在怀疑,封海齐可能已经知道了真相,至于为什么没有击杀冯臻臻,她一时还猜不到。
只是和这样一个疯女人争抢男人,除非自己比她还疯狂。否则,肯定是争不过的。
而且前不久田间劳动,自己主动勾引王路的失败,说明用寻常征服男人的办法,在王路身上并不管用。
王路身边的女人不少,陈薇、谢玲、冯臻臻,这一漟子混水,自己可不想趟进去。
潜伏的关键是不要引人注目。而争风吃醋却绝对是人们关注的焦点,所以,自己以前计划的用**征服王路,夜夜享用他的体液的方案。不得不夭折了。
茅丽已经决定长期地在王路身边潜伏下来,直到有一天自己完全觉醒,这就需要有个很好的身份对自己进行掩护。
这个身份,需要在崖山有一定的地位,时时能接触王路,却又不引人怀疑。
仅仅当卫生院的一个护士,可实现不了这个目标。茅丽以前是个模特儿,并没有医疗经验,虽然她如今以一只智尸的发达头脑。也能做到学习资料时过目不忘,可问题是她的心思全不在这上面,做事情更是丢三拉四。茅丽很难想像自己在医疗业务上能超过冯臻臻,也当个卫生院的骨干医生。
所以茅丽根本没想过走这条路,女人最大的资本可不是什么头脑,而是脸蛋和身材!
当钱正昂的女人,借助他的身份和地位。在崖山谋取一席之地,更能顺理成章的接近王路,做许多以前不方便做的事。
茅丽此前有意无意地撩拨钱正昂,就是想让那个笨蛋追求自己,可钱正昂实在是不开窍,或者是胆子太小,至今没对自己表白。幸好,这崖山还有封诗琪这样的热心人。乐于给人拉皮条--啊,不对,是拉媒作保。
眼见着这一出戏的各个角色自觉或不自觉地凳上了舞台,总导演兼编剧兼主演的茅丽知道该收网了,她微微低下头,手指在桌面上划着圈圈。用勉强能听到的声音道:“诗琪,你、你说啥呢,我、我不明白。钱正昂医生他为人好不好,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封诗琪根本不是当红娘的料,哪里听得出其实茅丽这是欲拒还迎,她像开炮一样直嗵嗵地道:“唉呀,怎么和你没关系?咱们崖山只要长眼睛的,都看得出钱正昂喜欢你呢。”
茅丽的头垂得更低,长发披下来,遮住了脸:“他哪里对人家好了,对人家一直这样凶,做事情慢一点,就要挨批评。”
这要是换了封海齐这样老于世故的,一听“人家”两个字,就知道这事已经成了七成了,旦凡女人家自称“人家”那就是春心动了。人家人家,恨不能到人家家里去,这茅丽早晚是钱正昂锅里的菜。
封诗琪哪里晓得此等关节,一听茅丽这话,顿时急了眼:“茅丽你这就不知道了,钱正昂这人办事顶真是出了名的,听我爸爸说,他以前还和王队长顶过牛呢。他对谁都这样,并不是专门对你一个人不好。不过,他可是真心喜欢你。我跟你说啊,自打你们参加行动后,钱正昂整宿就没睡过,一直呆在办公室里,灯从晚上一直亮到白天。你知道他当时坐在谁的办公室里?嘿嘿,这事别人不清楚,也就我知道。我因为担心有人受伤,在家里又坐不住,就去卫生院找钱正昂,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收治伤员的准备工作我能做的,可没想到,他没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却在你的办公桌边傻愣愣地坐着。你听我的没错,这钱正昂啊是真心喜欢你。”
茅丽在长发的遮盖下,嘴角一抽一抽的,封诗琪这红娘做的--不知内情的人听了还以为钱正昂是偷窃狂呢,她故意叹了口气:“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不能再真。”
“可是、可是”
“唉呀,还有什么可是的?要我说,不管成不成,你们两个先相处一段时间呗,对了,就是先当朋友处着,慢慢的,就有感情了。”
茅丽幽幽地长叹一口气:“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我是担心算了,你不懂的。”
封诗琪急了眼:“我的茅丽姐,你到底担心啥啊,给个明白话行不行?”
茅丽咬着唇轻声道:“我、我不想瞒着你们,我的身子是脏的,没脸和钱医生在一起。”
封诗琪怔了一怔,才明白过来茅丽说的脏身子是何意,这句话,一下子揭开了崖山不少小伙子私下里对茅丽来历的猜测--她果然是其他定居点的“金丝雀”当然,这是好听一点的说法,说得更直白,只不过是用**和色相交换安全、生存和粮食的可怜女人。
封诗琪虽然年纪轻,但没少见过这个,当年要不是关新护着,她也差点沦落到那个地位。一念至此,悲从心来,她一把抱住茅丽:“茅丽姐,这不是你的错,真的,这不是你的错,是这个该死的世界太王八蛋!”
茅丽立刻适到好处地抽泣起来,当然,她的眼中无泪,只是长发掩盖着,封诗琪哪里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