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梅出门后,左右看了看,却没有直接前往王路家的小楼,而是一拐弯,进入了一条胡同,不一会儿,来到了一幢小楼前,她敲了敲门,有人从猫眼里张望了一眼,嘎吱,门开了,张丽梅闪身而入。
开门的人看到张丽梅手里的表格,眼睛一亮:“结果出来了?让我看看,和我们预测的是不是一样。”说着伸手就来拿。
张丽梅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对这个人,她心里并没有多少好感,要不是有着共同的理念,她都懒得和他打交道。开门的人也不尴尬,呵呵笑了两声:“大伙儿都在等你呢。”
张丽梅直入客厅,客厅里,已经坐着好几个人了,看到张丽梅进来,个个着急问道:“情况怎么样?”
张丽梅把表格往茶几上一甩:“就在这儿,你们自己看吧。”她打心底厌恶这种秘密地下工作一样的行动。是王路从末世人吃人的世界里拯救了她,如果没有王路,她至今是个毁容的在垃圾堆里翻找残羹剩炙苟延残喘的可怜虫,每一次参加这个小团体的行动,在张丽梅的内心,都是对王路的一次背叛,如果不是为了崖山,她早就和在座的人决裂了。
屋内的众人并没有察觉张丽梅的心情,他们轮流传看了表格,那个开门的人笑道:“果然和我们预测的仈jiu不离十,哈,你们瞧,连王伯民都上榜了,他可是刚要被提拔为分队长的骨干啊。唉,人心啊人心啊。”他表面上是在叹息,但任何一个人都听不出他有丝毫惋惜之意,只有幸灾乐祸。
张丽梅实在看不下去了:“够了,没有你们在暗中煽风点火,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
开门的人脸色一正道:“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没错,我们是隐隐在群众中透露了一些信息,可那些信息没有一句是假话。是说到底,填票投票的是他们自己,并没有任何人逼迫恐吓过他们,是他们自己做出的选择。”
“够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停止这些无谓的争论吧。小张。这个结果其实早在我们预料之中,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希望通过这次末位淘汰选举。让陈薇老师认识到目前崖山存在的危机,尽快进行改革。”
“说得对。”旁边有人附和道:“我们并不想和任何人过不去,说到底,是希望崖山发展得更好。这崖山是我们所有人的家园,只有在这里,才有我们生存的一席之地,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有共同的责任把它建设得更好。”
开门的人脸色一正道:“没错,相关的讨论我们交流得已经够多的了,大伙儿都明白,崖山如今实施的原始**,根本就是死路一条。上下5000年的历史早就证明了这条路是走不通的。而现实中的种种危害我想大家作为各部门负责人,那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所以崖山必须改革,再不改,大伙儿能不能善终都是个问题。”
这时有人质疑道:“改革当然是必需的,只不过,是不是真的急迫到了这个地步?毕竟我们外部并没有多大的危机,基地刚刚被王队长收伏,虽然有入侵事件,可现在也证明只是群外来者,动摇不了崖山的根基。如今王队长又不在,这个时候要求改革,我总觉得有点逼迫陈薇老师的意思。”
开门的人急了:“咱们不是商量好了吗?你们也看见了,如今崖山安危全系于王队长一身,他失踪才一个月不到,崖山就变得死气沉沉,这样子怎么行呢?崖山就像一个企业一样,必须正规化,才能发展得越来越好,我们提出的绩效改革,都是再合理不过的措施,只要全面实施新的制度,崖山立刻就能脱胎换骨登上一个新的台阶。没错,我们现在暂时没有外部威胁,可内部的危机更深重,现在新来投奔的幸存者人数众多,他们以前过的可是彻底的弱肉强食的生活,暂时还没被大锅饭给惯坏了,可如果时间一长养成了坏毛病,那时再想纠正可比登天还难。”
屋内的众人沉寂下来,大家知道开门的人并不是危言耸听,这就好比以前在单位里,谁都知道一些制度是错误的,不得人心的,但是等自己上位后,照样不会去纠正这些错误的政策,无他,积重难返。一条政策,实施时间一长,总有依附在其上的既得利益者,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要改革者稍有触动,就能闹出泼天大的事儿来。
大锅饭如果一旦在崖山生了根,那时候再想改,就是和全崖山的人做对,提这个建议的人非被挫骨扬灰不可。去翻翻史书吧,从秦到宋到明,凡是改革者,都是为了国家好,但最后却个个不得善终。在座的大伙儿都不是庸人,有史可鉴,自然知道崖山已经到了不得不改的关头。
一直抱着胳膊坐在角落里的张丽梅突然站了起来,她大步走到客厅zhong yāng,扬声道:“大道理就不用讲了,我是个妇道人家,别的不提,王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条命自到了崖山,就卖给他了,谁要是敢对王路和他一家有什么歪心思,老娘就是豁出一身剐,也得把他拉下马。”
屋内人人纷纷道:“张丽梅你言重了,我们哪有这个心思?崖山自然是王队长一家当家做主,我们又不是想抢班夺权,只是想让崖山更好而已。”
张丽梅却不做声,只是拿眼瞪着那个开门的人。
那开门的人如何想不到张丽梅心中所想,几步走到张丽梅身边,诚恳地对屋内众人道:“各位,我车永波原本是个提不上台面的外来户,是王路队长提拔了我,谁要是反对王路队长,老子第一个饶不了他。当然,说这些话都是虚的,可各位也看到了,咱们财务部就这几个人,我虽然说是部长。其实也就是签个字划个帐,并没有多少实际的权力。财务部的员工也就那么几个,按按计算器算笔账还行。可要说到打打杀杀,连武装部的一个小分队都比不上。我哪有什么野心和能力危及王路队长?”
听到车永波的话,屋内众人纷纷点头,他这话倒是实在。的确,就财务部几个人想要翻天,那绝对是可笑至极的事。
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道:“行了。该说的话也都说透了,我们这些人聚在一起,从来没有对王路一家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我们的目标也很明确,崖山是我们共同的家园,让崖山发展得更富强是我们共同的心愿,而不是为了单纯的争权夺利。而且我们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通过暴力来改变崖山的政策和体制。唯一希望的是,王路一家在制定政策时,能更多的听取来自基层的声音。我们承认王路为崖山的建立立下的不可磨灭的功勋。可我们也应该看到,因为王路过往的经历所带来的局限性,所以我们有义务帮助他将崖山建设得更好。”
他转向张丽梅:“小张,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老头子我吗?我都这一大把年纪了,谁知道哪一天躺床上睁开眼就变成丧尸了,哪里还有什么名利之心,还不是想让崖山真正成为一方人类生存的净土?你放心,我的心思和你一样,谁要是敢对王路一家不利,老头子就拿这把老骨头和他拼了。”
张丽梅忙道:“老俞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背着陈薇老师私下聚集,实在是、实在是”
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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