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一枚针头扎入了她的太阳穴,此后就一直在深度昏迷中。因为针头已经深入脑组织,无法动手术取下来,医生又怕病菌通过暴露在外面的针孔感染她的脑组织,所以送入无菌病房,下令谁都不能探望她,要不然,就是害了顾玮上尉。”
赴崖山的第二小分队也失败了?天哪,采风行动一路南下,进展顺利,可在甬港市这个小地方,却连折多名战友,孙队长紧紧握住拳,该死,这崖山和基地,真是处处透着古怪。
等等,自己在基地遭遇失败,那是因为目标物其实是只智尸,以人的身份混迹在基地中,这才让自己失了手,顾玮一向机灵,又怎么会被目标物王路挨近身边,在太阳穴上戳了一针?
这说明当时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而战士们又认为现场一切平安放松了警惕--而这样的情况只有在目标物按计划被麻醉后--天,我知道了,那王路也是智尸!就象基地的老大一样!该死,这世界上,到底还有多少智尸,以人的身份隐藏在幸存者之中?
孙队长茫然地喃喃道:“家园严拒接纳外来幸存者是正确的,要不然,谁知道会有多少这样和人极为相似的智尸混入我们身边。唉,当初我还反对过夏真司令员,现在回过头去看看,我毕竟不如她目光长远。怪不得当时连钟院士也支持司令员,他老人家一心扑在疫苗研制上,从来不干涉家园的运行,那次也难得出来说话,要不然,有我这样的白痴在,这条隔绝令,还真不好施行。”
小护士检查了一下孙队长身上的吊针,确认一切正常,这才松了口气:“孙队长,你现在就安心在这休养吧,对了,这是支录音笔,你将这次行动的全过程口述一遍,相关部门需要做个记录。”
孙队长点了点头,这是惯例,每次外出行动结束后,领队都要提交报告,这也是评估战绩,收集情报的正常手段。
小护士在房间里忙碌着,孙队长将录音笔凑到嘴边,详细将这次南下搜集样本的经历进行了口头报告。
当他回忆到自己为了掩护战友们撤退,独自一人断后,最后被基地擒获,受尽酷刑,那天一个陌生男子在基地首领的陪同下,来到了自己的牢房,那是个异能者,一个人类的叛徒。他折磨自己,想从自己嘴里得到11号作战方案的秘密,甚至想将自己变成丧尸或智尸,就在这时,监狱外传来激烈的枪声孙队长突然一呆。他发现,自己对获救之后的事情茫然无知。
自己是如何从基地逃脱的,战友们在损失了多架动力伞之后,又是如何回到停泊在海上的母船的,船只又是如何回到北方的港口,大伙儿又是如何带着自己回到家园的--这些经历,自己居然毫无印象!
就算是行动失败后,船只载着大伙儿以最快速度返回北方,沿途少说也要经过7、8天。自己就算是重伤之中,也没道理对这些经历毫无印象啊。
孙队长忽地抬起头,再次打量着病房,没错,这是件再普通不过的病房。完全看不出丝毫异样,但是--为什么墙上有着一台壁挂式分体空调,而房间里,居然没有暖气片的影子?!
家园可是在寒冷的北方,没有暖气片的冬天可是能活活冻死人的!
孙队长紧紧握住了手里的录音笔,他轻声唤着小护士:“护士,麻烦你帮我看看吊瓶。好像药液没在滴了。”
小护士放下手里的杂物,匆匆走到孙队长病床边,弯下腰看滴管:“嗯,没有啊。不是在滴吗?”
孙队长一个虎扑,哗啦一声从病床上跳了下来,一双铁臂死死掐住了小护士的喉咙,低吼道:“这是哪里?!这里绝对不是家园!”
小护士拼命踮着脚挣扎着。眼珠子都翻白了,一双手扒拉着孙队长的胳膊。却哪里捍动得了分毫。
孙队长如猛虎一样龇着牙:“你是智尸?不对,你有体温,还会流汗,应该不是智尸--你一定是异能者!该死,这是你们的老巢吗?”他看到小护士的脸涨得痛红,舌头都吐了出来,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快将她掐死了,这才稍稍松了松手。
小护士终于喘过气来,她挣扎着道:“这里不是家园,这里是11号作战方案的甬港石化基地。”
孙队长一怔,手又松了点:“甬港石化基地?11号作战方案?”
小护士急促地道:“就是啊,顾玮上尉受伤,你被俘虏后,剩余的行动队员损失也很重,只得向我们求助,我们派出人员将你从基地救了出来,还派出最好的医生给你治伤,可没想到你居然这样对待我们。”
孙队长的手再次松开了点,11号作战的详细方案,家园当然全盘掌握着,虽然家园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们,但各支部队的所在地以及呼叫频率。却都有详细记录。采风行动制定时,就已经考虑到了种种突发情况,一旦行动部队受到重大损失,又不可能得到远在北方的家园的支持,这时,向11号作战方案分布在各地的守卫要地部队求援,的确是选择方案之一。
当然,这是最无奈的选择,因为这将暴露一直采取静默措施避世的家园。
只不过,在自己被俘,顾尉受伤时,队员们肯定没有别的选择了。尤其是顾玮在队员们心目中非同一般,为了救她,大伙儿会不顾任何禁忌。
小护士敏锐地发觉了孙队长的迟疑,她大声嚷道:“快放开我”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呯一声被推开了,几个荷枪实弹的战士一拥而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孙队长,其中一个带队的人高声命令道:“住手!把她放开!”
孙队长警惕地将小护士挡在了胸前:“你们是谁?”
带队的战士直视着孙队长的眼睛:“我叫周春雨,是11号作战方案在甬港市石化工业园区保卫部队的总负责人。孙队长,是我带战友们将你从基地的牢房里救了出来,你还记得吗?”
孙队长眨了眨眼,眼前的这个周春雨,的确有些熟悉,自己似乎在那儿见过,就是他救了自己吗?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点想不起来啊?所有的记忆,在基地牢房外传来枪声后,就中断了
周春雨放柔声音道:“孙队长,放开那个孩子,有话好好说。”
孙队长突然道:“我的战友呢?他们在哪儿?”
周春雨一抬手:“和你同病房的,不就是你的战友吗?”
孙队长断然道:“我是说我别的战友,那些没有受伤的战友!你立刻把他们叫过来,我要见到他们平安,才放这孩子,要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说着,他的手一伸,一枚点滴针出现在他手里,顶在了小护士的太阳穴上。
周春雨眉头一皱:“孙队长,你可别乱来啊,你现在正在隔离期,不能随便见人”
孙队长挟着小护士连退几步,直到背靠上了病床才停住:“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里是哪里?我的战友们呢?!”
就在这时,一双胳膊突然从孙队长背后探了过来,一把扭住了他握着针头的手臂,同时一个沉重的身体重重撞在了他的背上,几乎是同时,周春雨带着枪手全都扑了上来,有人将摔倒在地的小护士从扭成一堆的人群里拎了出来,有人踩着孙队长紧握着针头的胳膊,硬生生掰开手指将针头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