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你大了没几岁,却有如此胆色,一个人面对我们这样一大群人还有说有笑的。果然是英雄莫问出处,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王比安挠了挠头道:“老爸,天涯何处无芳草是指男生追女生吧,啊呀,我的排长吃了你的军旗,老爸,我赢了,不多不少刚好五个回合。”
王路把棋盘一划拉:“不下了,生意开张了,该忙活了。”
生意果然开张了,不一会儿,那孩子再次回来了,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他一个人返回的,他的身后跟着一辆吊车,巨大的吊臂上吊着一块钢板,后面还跟着一辆卡车,上面站着十来个持枪的精壮男子。
在那男孩子的指挥下,吊车缓缓将钢板铺在了沟上,顿时成了一条坦途,那男孩子大步站过沟,问道:“哪位是做主的?”
王路捅了捅王比安,王比安一愣,王路轻声道:“怎么,你还觉得自己不如他?”王比安受不得激,当场站起身,扬声道:“有什么事跟我说好了。”
那男孩子上下打量了王比安几眼,笑了笑,走上前来道:“你们的米不错,我们想换点米。”
王比安忙点头:“行啊,你们拿什么换?”
那男孩子道:“米。”
王比安一怔,半晌才道:“你是说用米换米?你开什么玩笑?”
男孩子坦然道:“你没听错,我是说用米换米,只不过,是用陈米换你的新米。2袋换一袋。”
王比安回头看了看王路,又看了看封海齐,但两位成年人都当没看见,连个眼色都不打,摆明了是让他自己做主。
王比安咬了咬唇,突然问道:“你那陈米放了几年了?”他并不是完全不通世事,以前曾在电视新闻上看过有人盗卖陈米,以次充好,知道米放得时间越久,越不中吃。
对方的男孩子终于迟疑了一下,最后伸出一只手掌晃了晃:“差不多5年吧。”
王比安顿时嚷嚷起来:“5年?!5年的陈化米里面都有黄曲霉素,那玩意儿吃了可要生癌的!这样的米,送给我都不要,你居然想2袋换一袋?不行不行!”
男孩子道:“你放心,我们保管得很好的。绝对没有发霉变质,人是不能吃,但可以用来当饲料啊,还可以酿酒,这样吧,我吃点亏,三袋换一袋。”
“不行,5袋换一袋!”
听着王比安和那男孩子互相讲价,王路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插手。他看得明白。尚田镇的人让那孩子出马,其实就是种试探,由着孩子们鼓捣反而更好。
王比安和对方一番讨价还价,终于谈妥以3。5袋陈米换一袋新米的价格。换一吨崖山的新大米。王比安跑回王路身边汇报时。小脸兴奋得红红的。这可是由他亲手交易而成的商队第一笔生意啊,他的心情终于从前不久罗蒙的失利缓和了过来。
“老爸,他说还需要咱们的种猪去配种。配一只母猪给我们100公斤五年期的陈化米。不过米只能先给我们一半,要等母猪产下小猪了,才给我们剩下的一半粮食。”王比安带话道。
王路摸了摸下巴,以往正常岁月时,公猪配一次种也就30到50元,这个价格貌似合理--只不过,如今可是末世啊,方圆一带能配种的公猪就自家一头,这可是独门生意!此时不宰客更待何时?
王路一挥手:“配种一次两年期陈米200公斤,一次**清。”
王比安跑回去和那男孩子又嘀咕了半天,才将这次交易落实。
男孩子通过对讲机呼叫了一会儿,半个小时后,运载着3。5吨的陈化米的卡车,从尚田粮仓开了出来,同时,崖山商队也搬下了一吨的新米到沟边,双方就在沟上的钢板互相交接,王路打开一袋陈米,用手搓了搓,那米光泽暗淡,手一搓就裂成了细粒,王路又嗅了嗅,倒还好,没有异味。这米在崖山是只能当饲料,可到别的幸存者定居点,依然还是抢手货。
这时王比安和那男孩子一起走了过来:“爸,他说需要我们去一个人看着猪配种,好方便计价。”
王路笑道:“你想去吗?”
王比安用力点了点头。
王路挥挥手:“去吧,记得在人家家里要有礼貌啊。”
王比安应了声,牵过种猪,嘴里念叨着:“二师兄啊二师兄,这可是给你机会泡猪妹妹,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好好表现表现啊。你泡的猪妹妹越多,我们越发财。”
那公猪似乎也知道自己喜事就在眼前,哼哼着乖乖跟着王比安过了钢板桥,等众人经过后,沟对面的吊车隆隆启动着,将钢板收了起来。
卢锴快步走到王路身边:“王叔叔,王比安一个人去,会不会”
王路摇了摇头:“你看这尚田镇的幸存者,宁肯缩在粮仓里,也不敢主动出击,将快要彻底陈化不能吃的米与20公里外的罗蒙交易,就知道这些幸存者的脾性了,他们要是会用暴力的话,咱们现在早就开战了。”
卢锴松了口气:“王比安没事那就好。”
王路笑了笑:“没事吗?那可不见得,人家要耍手段不见得一定用暴力啊,王比安涉事毕竟不深,这也算是个机会让他锻炼锻炼。”
这是,封海齐走了过来,冲着王路打了个眼色,王路点了点头,他用余角的视线看到,王伯民、沙林、丁伟等人带着数十只丧尸,悄悄沿着大沟,消失在田野里。
王比安牵着性福的大公猪,跟着那男孩子走过大沟,听到背后吊车的声音,一扭头看到钢板被吊起来,自己和老爸等人分隔开后,心里要说没有一丝忐忑那是假的。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在心里默默念着,不怕不怕,只要有老爸,有崖山做自己的后盾,自己就算是孤身一人入敌营,也没什么好怕的。真是的,自己以前在山谷几万只丧尸群里也不怕咧,还在乎一个小小的幸存者团体吗?
王比安主动向那个男孩子攀谈道:“你好,我叫王比安,你叫什么?”
男孩子道:“我叫谢健。”他扭头看了看王比安:“原本你就是王比安啊,你的声音和电台里听到的有点不一样。”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这样说了,实在是王比安为了装成熟,在电台里压着嗓子说话的原因。
王比安红着脸道:“我现在正在变嗓期嘛。”
谢健带着王比安一直来到粮仓前,王比安这才发现粮仓的围墙比崖山的还要高,上面还装着一些机关,只是罩着布块,看不出是什么,不等他仔细打量,大门缓缓打开了“进去吧。”谢健催促道。
王比安忙牵着公猪进了大门,一进门,就是一个极空旷的广场,一排排高大坚固的仓房一眼看不到边,里面有不少男女甚至孩子来来往往,一个中年人带着几个男女迎了上来,谢健忙上前道:“叔叔,这是王比安。”
王比安忙对那中年人点了点头:“谢叔叔好。”
姓谢的中年人笑呵呵道:“辛苦了辛苦了,还麻烦你特意跑一趟。”
王比安见对方笑容可掬,心里就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道:“那就赶紧配种吧。”
姓谢的中年人问道:“王比安啊,你懂得怎么给猪配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