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大动干戈。
更有人说是因为大姑娘瞧不起表少爷是庶出,惹怒了表少爷,表少爷才会如此气愤。
总之不管下人怎么说,赵府的几位主子,对此事都是持相同的态度。
那就是,略施惩戒即可,十日之内罚抄论语五十遍,着实是有些过了。
于是亦萱在抄到第六遍的时候,就被老夫人叫停,并且拉过去好好教导了一番。
更甚至老夫人要亦萱当着她的面和安允冰释前嫌,言归于好。
亦萱虽郁卒不已,但到底还是给足了老夫人面子,没有让安允难堪。
这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儿也就此翻篇,无人再提。
秋雨又接连下了三日,方才渐渐停歇。
京城期盼已久的暖阳也挂了出来。
寿安堂的小丫鬟搬出一些物件器皿,衣裳被褥拿到院子里晒。
而寿安堂内也因为阴雨连绵几日后难得的晴空而一片欢声笑语。
因着寿安堂背阳,僻静冷清,这场秋雨后屋子里不免阴冷潮湿,所以丫鬟们早早搬出鎏金异兽纹铜炉放在屋角,燃着银炭,源源不断的暖流倾泻而出,温暖了一室秋光。
身穿朱红色暗纹葛云绸褙子的老夫人歪坐在临窗的青绿色团花纹炕上,炕旁的青花瓷花盆开满了繁枝密叶的夹竹桃,桃之灼灼,竹之潇潇。
花开于顶,远望如一树红云。其花嫣然若桃,其叶清削若竹。妖娆清逸,风韵独具。
老夫人此刻亦是满面红光,手里拿着一双绣着花开富贵图案的朱红色千层底鞋,嘴边挂满了笑容,是前所未有的开心。
“你这孩子,竟不知不觉练出了这样的本事,这绣鞋虽不能和曼文的比,但也算阵脚细密,绣花齐整。”
挨着老夫人坐着的是身穿湖碧色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的亦萱,梳着双髻,髻上插着玉蝴蝶纹步摇,脸庞如玉,笑容明媚。
“替祖母做绣活,自然要多费些心力,这还不算顶好的,等元娘更厉害些,终归会做出比曼文姐姐还要好的绣鞋。”
挨炕坐着的穿莲青色夹金线绣百子榴花缎袍的徐婉清不由嗔笑着说:“这孩子,给母亲的便是绣了鸭子的帕子,给祖母的便是这样好的绣鞋,当真是偏心得没边了!”
亦萱鼓鼓脸“早说过那是鸳鸯,那是鸳鸯,母亲总也不听。”
老夫人不由笑歪了身子。
坐在下首的桂姨娘和赵亦云赵亦月也是笑开了怀。
“大姑娘如今越发懂事了,当真是老夫人和夫人的服气。”身穿湖水绿妆花褙子的桂姨娘附和着说道。
徐婉清便抿唇一笑,目露自豪,嘴里却谦虚着说:“想来都是安允的功劳,别看他年纪小,十足先生的模样架子。”
诚然安允罚亦萱抄论语的事儿,全府上下都知道。
桂姨娘便点头道:“那确实是个好孩子,我家月儿最近瞧着也稳重懂事了许多。”
老夫人将那双绣鞋递给雪玉叫她收好,闻言便道:“懂事了是好事,她们姐妹三个也不算小了,亦萱更是马上要到定亲的年纪了,若不懂事,难找好人家。”
亦萱微微窘迫,白玉般的脸庞涨红了一片“祖母,我还小!”
老夫人白了她一眼“哪里小?十岁了!那些大家族人家的姑娘这年纪都要带着找人家了。”
“是啊,就说忠勤伯府大房的嫡长女莫心妍,那也是十岁定下的亲。这不才一转眼,如今就马上要和沐王世子成亲了。咱们大姑娘若早些定亲,也能早早寻到好人家。”
桂姨娘和忠勤伯府有些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所以很是了解。
徐婉清则笑容满面,她心中自有她的思量,并不接话。
老夫人便说:“那莫心妍可是京城双珠之一,寻得亲事必然也是顶好的。不说沐王势大,他那嫡长子顾廷睿端的是仪表堂堂,睿智无双,整个京城能与他匹配的怕也只有莫心妍了。”
说完,又伸手拉过亦萱的手,语重心长道:“我不求元娘嫁入那样显赫的人家,也不求她能嫁给顾廷睿那般人品才学的男子,只求她能安稳顺遂,幸福无忧。”
亦萱的眼睛微微有些酸涩,祖母如今是真的全心接受她,替她考虑了。
她这一生,也只想要安稳顺遂,幸福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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