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胡嬷嬷也哀哀地叹了口气,看着赵世秋痛心道:“老爷,你放夫人离去吧,莫要再逼她了。”
胡嬷嬷的面容有些苍白,亦萱本想叫她留在府中休养,她却毅然决然地要跟着她们一起回徐府。
她是徐婉清的乳母,待徐婉清如同亲生女儿,纵使劝和不劝离,她情感上也并不想徐婉清受了委屈。
赵世秋却始终盯着徐婉清,不肯罢休。
徐婉清瑟缩了一下,垂眸不语,睫毛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扑颤动,心底有化不开的浓重悲伤。
亦萱见状,心尖也似被刺了一下,她紧紧握住徐婉清的手,给她鼓励,随后盯着赵世秋,冷冷道:“父亲,请你让一下,这件事情你和母亲都需要冷静考虑,请你给彼此一点时间和空间。”
她的一番话说的有理有度,沉稳大气,全然不似一个才十岁的孩子。
赵世秋怔了怔,竟无从辩驳。
徐婉清心中酸涩难当,元娘还这么小,遇到这种事情,不哭闹不害怕不慌乱,竟比她这个做母亲的还要冷静懂事,反而还倒过来安慰她,实在是叫她觉得愧疚!
她真是不配做一个母亲!
亦萱拉着徐婉清绕过赵世秋,步伐坚定地朝门外走去。
她倒要看一看,父亲口中那个温和懂事,善解人意的王丽盈到底会怎么做?
是继续表现她的善良大度,知难而退,愿做一辈子的外室不叫父亲为难?还是会为了争取自己利益,将这件事闹大,叫父亲看透她厌弃她?
哼,无论是哪种结果,王丽盈,你总不会如愿的。
“婉清!”赵世秋回神,还是上前拦住了亦萱和徐婉清,他不能这样放任婉清和元娘回了徐府。
若是他和丽盈的事儿被徐府的人知道怎么办?若是传出去了怎么办?他虽在官场根基已稳,但最近因着太子的事儿尚书大人对他颇有微词,此刻又怎能叫人抓到把柄?
他真是昏了头了才会在醉酒后将丽盈的事儿说了出来!
亦萱小小的身子挡在徐婉清身边,不给赵世秋任何伤害她的机会。
她说:“父亲,莫要再纠缠了,你也不想祖母知道这件事对吧?现在大家全当母亲想舅舅舅母了,只是回去暂住几日,等父亲和母亲冷静下来想通了这件事,母亲自然会回府。但若父亲不依不饶,将这件事闹去了祖母那儿,父亲觉得祖母会容忍清贵之家的赵府有外室的存在吗?!”
瞧着她冰冷漠然的眉眼,听她一口一个“父亲”虽用的是敬语,但话里话外都是疏离的语气,甚至带着威胁。
他突然觉得像是不认识这个女儿了!
“元娘”徐婉清捂着嘴,泪水肆虐,心头除了愧疚便是心疼。
就连身旁的胡嬷嬷也被亦萱的沉稳狼所动容,心中带着酸涩。
姑娘长大固然是好事,但若是因为这样的事情长大,不如不要。
亦萱见赵世秋怔住不说话,果决地拉着徐婉清往门外走去。
赵世秋下意识地拉住了她。
亦萱“嘶”地一声,眉头一紧,面容顿时苍白起来。
“元娘?你怎么了?”赵世秋和徐婉清都吓了一跳,皆焦急地询问。
亦萱咬牙,忍住左手肘处剧烈的疼痛,额上已是冷汗涔涔。
但她还是尽力逼迫自己扯出一抹笑容,对徐婉清道:“母亲,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咱们快些回徐府吧!”
她并不想将手肘受伤的事情现在说出来,等到了徐府再说不迟。
现在说出来势必要留府治疗,到时候母亲定舍不得一个人回徐府,届时她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这手臂不打紧,大不了以后残了,她总不会叫母亲留在赵府难受!
“真的没事吗?你脸都白了。”徐婉清看着她似在极力忍耐痛苦的模样,再看看她轻轻颤抖的手臂,忍不住想去拉她的手。
亦萱侧身避开了,她不说废话,直接往前走去。
“母亲,你还想不想回徐府了?”淡淡的话语散在空气中,小小的人儿已经出了屋子。
徐婉清瞥了赵世秋一眼,忍住心底的疼痛,迈步追了上去。
赵世秋颓然垂下了手臂,深深叹了一口气。
唯今之计,除了暂缓将丽盈接入赵府,怕是再没有别的法子了。
马上就要虐王小三了,表着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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