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朝徐婉清看了过去,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和温度,他道:“我让你照顾好柔儿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现在又是怎么做的?柔儿若出了事,你拿什么来赔!”
徐婉清哆嗦着嘴唇,还未说出什么话来,便听到亦萱冷声道:“那就拿我的命来赔,柔妹妹若死了,我就一命抵一命,这样父亲满意了吧?”
赵世秋被噎得半响无语。
老夫人敛下眉,严肃道:“现在可是责备的时候?争论这些做什么?全都给我去前厅!雪玉你去将大厨房今日值班的人全部叫过去,婉清你先留下和大夫将空竹处理好。”
众人都被老夫人脸上的厉色吓到,纷纷不敢言语,垂头跟着老夫人走了出去。
赵亦柔瑟缩了一下,直觉地要去躲开,可偏偏赵世秋拉着她,叫她退无可退,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到达前厅的时候,老夫人拉着亦萱坐在了上首,对着跟随而来的赵亦柔,冷漠道:“把事情的经过全都给我说一遍,一字不漏。”
赵亦柔被老夫人锐利的眼神吓得腿软,当场就跪了下来,哆嗦着身子将事情的经过又重新讲了一遍,末了,哭道:“祖母,祖母,肯定是有人想要害死我!”
“你与谁结怨了吗?府中的人为什么要害死你?”老夫人眯起眼眸,缓缓开口。
赵亦柔还未回答,亦萱便淡淡道:“柔妹妹刚刚可是怀疑是我要害死她呢!可是试问今儿个一上午我都呆在葳廷轩,我怎么去下毒害你?”
“你当然不用自己亲自动手!整个赵府都是你的人,还怕找不到人为你做事!”赵亦柔被亦萱脸上不可一世的态度气得破口大骂。
“柔儿!”赵世秋不满地看着赵亦柔一眼,虽说他心疼赵亦柔,但也决计不会相信是亦萱下的毒。
赵亦柔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咬唇不再言语。
亦萱看着她委屈的模样,毫不示弱道:“人人都知道空竹是我的人,我若真要害你为什么不同空竹说,要叫她吃下那有毒的饭菜中毒身亡?!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歹毒吗?!”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亦萱总算明白了,凭她对赵亦柔的了解,若真是有人要毒害她,她早就吓得半死不活躲起来不敢见人,哪里还有这闲情逸致在这儿指控她是幕后黑手!
这一切定都是她一手谋划的,既能够栽赃她又能够除去空竹,真可谓是一箭双雕!就算没有任何证据,光就她平日里对赵亦柔的态度,也足够叫人误会叫人怀疑。以后,赵府的众人说不定全会同情赵亦柔,反倒觉得她蛇蝎心肠了。
只是凭她对赵亦柔的了解,她又怎么会这么聪明想出这样的主意?这一切会不会和上次她被老夫人罚跪在佛堂有关?
“我虽然是乡野出身,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从前也听人说过大户人家的勾心斗角。她们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是什么都做的出来,什么都可以舍弃的!”赵亦柔咬紧后槽牙,一双明眸狠狠地盯着亦萱。
亦萱不想再跟她争辩,只道:“一切都查明后再说,是谁做的谁心里清楚。只可惜了空竹这一条性命,这般枉死,怕是日后夜夜要入那害她的人梦中,搅得她永世不得安宁!”
赵亦柔浑身一颤,只感觉心里发毛,后背沁出一阵冷汗。
她毕竟才九岁,再怎么心狠也会害怕,害怕被她不得已害死的空竹真的会回来报复她!
亦萱将赵亦柔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更加确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大厨房的人和徐婉清大夫都来了。
老夫人厉声询问了一番,自然是问不出什么结果的。大厨房的人都矢口否认有这么一回事,言之凿凿让人不得不信服。
总管大厨房的王嬷嬷更是拼死道:“老夫人老爷,老奴为赵府办事几十载,自问从未做过任何一件亏心事!大厨房的众人都是老奴一手调教出来的,她们是什么样的为人老奴清楚的很!至于表姑娘,她来府中这些个日子,大厨房的人从未苛刻了她什么!如今却有这么一大顶帽子扣在她们的头上,老奴实在是心寒!今日老奴就用这条老命担保,大厨房的人决计不会做出那等轻率人性命的事儿!”
王嬷嬷是赵府的老人,从前老太爷还在是时候最喜欢吃她做的饭菜,因此老夫人很是喜欢她,如今王嬷嬷虽说年纪大了,已经不再掌厨,只挂了个闲职,但是却依旧尽忠职守,每日去大厨房查询一二,免得手下们出了差错。
她的人品在赵府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她又是个清高孤傲之人,只跟老夫人合得来,其余的人甚至连赵世秋他都是不予奉承的,更不要说年仅十岁的亦萱了。
因此她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几乎都没有什么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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