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婉清依旧紧紧护着亦萱。除了初闻赵宴出事的惊愕,她现在脸上已经无波无痕了。
“柔儿。元娘不是那种心狠之人。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我会查清楚,还你们一个公道。”
随后又问她:“老夫人已经知道了吧?可曾请了大夫来?”
赵亦柔被她轻轻柔柔的搪塞过去,就更加发不出火了,只好憋着气道:“请了。”
“那孩子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赵亦柔没好气地回道:“我刚去祖母那儿请安就听丫鬟说孩子好像中了毒,说昨天大姑娘来看过孩子后就不正常了。”
“所以你就不分青红皂白的闯了进来?然后劈头盖脸对我一顿臭骂将罪名安在我头上?”亦萱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赵亦柔并不知道出事的那个不是赵宴。不过她还是对王丽盈的狠心表示唾弃。
“不是你是谁?”赵亦柔愤愤道。
“不是我是谁?”亦萱“呵呵”轻笑了两声,便听到徐婉清道:“别争了,先去寿安堂看看那孩子。”
亦萱点头应好。随后对赵亦柔道:“不是我是谁?赵亦柔,待会儿你就会知道不是我是谁了。”
赵亦柔被她冰冷的眼神看的心底发寒,竟隐隐觉得她是不是上了赵亦萱的圈套!
到了寿安堂的时候,北院一片混乱,只听到一阵阵哭天抢地的呼喊。
那是乳娘的声音。
亦萱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滋味,若是乳娘的孩子因此死了,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徐婉清快速朝屋子里走进去。
亦萱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弟弟!弟弟!”赵亦柔抢在她们之前冲进了屋子。
亦萱撇撇嘴。是不是你弟弟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屋子里乱糟糟的,老夫人和一干奴仆皆神色严肃地守在小小的床榻旁,身穿暗红妆花褙子的乳娘伏在矶子上哭的天昏地暗的。
而此刻正小心翼翼替孩子号脉针灸的大夫——正是一袭白袍做男装打扮的孙明珠。
亦萱心中大定。
连徐婉清也松了口气,喃喃道:“有明珠在这儿就好了。”
赵亦柔疯了似的朝床榻边冲过去,大声哭道:“我弟弟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孙明珠将最后一根银针拔出,回头瞥了赵亦柔一眼,淡淡道:“算是保住命了。不过也算这孩子身子健朗,若真是你弟弟,那就必死无疑了。”
赵亦柔往后退了退,错愕道:“什么?”
亦萱上前,冷笑一声道:“意思就是,这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弟弟!他是乳娘的孩子!我又试问你,我闲的发慌去害乳娘的孩子干什么?!”
赵亦柔脸上刹那间血色褪尽。
徐婉清也蹙紧了眉心,看向赵亦柔的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柔儿,你大姐姐对你一向不错,上次空竹的事情你那般冤枉她她都既往不咎。为何你要三番四次地冤枉她陷害她?!”
听着徐婉清厉声的质问,看着她脸上森然的冰冷,赵亦柔只觉得这一刻如坠冰窖。
她不信!
赵亦月明明说她已经下了药,她给弟弟下了药!又怎么会是乳娘的孩子!
她跌跌撞撞地扑到床榻边去看,襁褓中脸色发青的孩子虽然一副虚弱的样子,但俨然不是她曾经见过一面的弟弟!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不,不可能的!怎么能不是弟弟?!”赵亦柔仓皇尖叫了起来。
如果不是弟弟,她去赵亦萱那儿闹得一场不是成了笑话?
“柔妹妹这么希望是你弟弟中毒?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亦萱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晴天中的一道霹雳一样,叫赵亦柔吓得脸色惨白,直觉想要逃跑。
“祖母。”亦萱将视线转移到一旁沉着脸肃穆的老夫人身上“柔妹妹刚刚不分青红皂白地跑去我那儿闹事,说我下毒害死了她的弟弟。我真的很怀疑,柔妹妹为何这么笃定?”
老夫人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她盯着赵亦柔半响,那眼神似乎要将赵亦柔看出一个洞来,就在赵亦柔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老夫人才道:“去前厅,将老爷姑娘们都请过来。还有那王氏。”
直到老夫人出了屋子,那压抑的气氛才算稍稍缓解了些。
赵亦柔失神片刻,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亦萱看都不看她一眼,只上前对孙明珠道:“明姨,这孩子没什么大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