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安排在明天,赵忠跟亦萱大致说了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便对亦萱道:“姑娘,我去打探了一下,那顾廷睿往西北的方向去了,一路上还算顺利,并没有遇到什么追兵。想必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亦萱倒是没想到赵忠会跟她说这个,更没有想到他居然还跟踪了顾廷睿,是怕他出危险吗?
想到这儿,她不由感叹赵忠的心细,于是会心地笑了笑,道:“赵忠,谢谢你了。”
“不用谢。”赵忠也难得收起冰块脸,对亦萱抿唇笑了笑,随后又补充道:“那习兰的儿子,姑娘不用担心,十有**事情是可以成的。”
“嗯,我知道了。不过这事情一定得瞒着王家的人,若这事情真成了之后,你就先不用管别的事情了,保护好习兰和她儿子就可以了。”
回到浅玉阁之后,亦萱正准备拿纸笔梳理一下明日具体刚怎么做的时候,瑞珠却端着绘缠枝莲叶的描金茶盏进了屋子。
“姑娘”
“唔。把茶放那边桌子上,过来帮我研磨。”亦萱一边铺开纸张,一边从笔架上挑了支玉管羊毫笔。
瑞珠依言将茶盏放在了桌子上,又走到了亦萱身边。
“姑娘”她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嗯?”亦萱没怎么在意,脑子里想的全是顾廷睿说过的话,她是不是真的该学习另一种字体了?
以后写信的时候肯定还很多,若是学会另一种笔迹,也可以不叫别人抓住把柄。
“姑娘。”瑞珠漫不经心地研磨,视线却始终落在亦萱身上。
“怎么了?”亦萱随口回道,心中已经决定了,她可以跟母亲学写飞白。别看母亲柔弱,一手飞白却是写的桀骜洒脱。
“姑娘,奴婢,奴婢”
看瑞珠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亦萱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搁下笔,抬头看着她,问道:“什么事?”
瑞珠像是吃了一惊,身子往后退了退,瞧亦萱盯着她看,脸色“腾”地就红了起来。
“你脸红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吗?”亦萱蹙眉,不解地看着瑞珠。
“不是,可以说的。”瑞珠忙低下头,双手绞着衣摆,憋了半响才道:“姑,姑娘,您这几日一直都在忙着顾世子的事情。都没有顾及到慕容少爷,他前几日写给你的信你也不回,所以”瑞珠说到这儿看了看亦萱的脸色,确认她没有异样之后才道:“会安来找我说,慕容少爷约你明日去老地方见面。”
“不去。”亦萱毫不犹豫地拒绝。
“姑娘!”瑞珠有些着急道:“可是以慕容少爷那样性子的人,您若是不去他定会不依不饶的,到时候大家就要受罪了!”
“为什么会受罪?他写信给我我都不回的,再说他那个内容有什么好回复的。”慕容轩写的那封信不过是在为那天在勇毅公府自己的冲动和不礼貌为她道歉罢了。她实在不知道该回复些什么,而且信这种事很容易叫人抓住把柄。她能把慕容轩的信撕了或者烧了,可不表示慕容轩会把她的信也撕了。
“瑞珠,慕容轩今年也十五了,不是之前的小孩子了。他长大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不会因为我没有回信没有搭理他就做出什么让我们大家都难堪的事情的。最多也就自己生会儿闷气罢了,你不要担心。”而且慕容轩这人虽然任性,却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定然不会做出什么对她无益的事情。
瑞珠虽然知道这一点,却还是愁眉不展,嘟着嘴道:“可是,可是慕容少爷若是生气了,这样的话”她抬眸委屈地看了眼亦萱,嘟嘟囔囔道:“这样的话,会安就要成为受气筒了,会安很可怜的。姑娘你都不知道他找到我的时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就差跪下来求我叫你过去赴约了。”
亦萱想象了一下会安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却又立刻一本正经地看着瑞珠,清了清嗓子道:“我当是为什么,原来是心疼会安了啊!真是见色忘主,有了会安连我都不要了!”
“才不是呢!我才不喜欢会安!”瑞珠脸颊涨红地替自己辩解,可是她越是这样,亦萱便越觉得她跟会安真的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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