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马车终于抵达了赵府。
瑞珠狂松了一口气,正待匆匆离开,却听到亦萱语声平静地对着安允说道:“这是大夫开的药,你让院子里的丫鬟每隔三个时辰煎一副,等这些药都吃完了再去医馆复诊。这段时间内不要做什么力气活,最好让丫鬟帮你揉揉,有助于血液流通,否则有淤血积在胸腔,对你身体不好。”
然后她又看见安允神色如常地接过那些药材,甚至还点头对亦萱道了声“谢谢”随后便告辞离开了。
瑞珠又一次惊讶了,难道刚刚在马车上的事情是自己的错觉?怎么这两个人跟没事人似的?!还是自己心理素质太差了?
回到了葳廷轩,瑞珠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姑娘,您当真如此讨厌表少爷?为什么要对他说那样残忍的话?”
“我不对他残忍难不成还要让他误会给他机会么?那样我至慕容轩于何地?既然决定要跟他在一起,那便要斩断所有对我们不利的因素。”亦萱冷着脸,不容置喙的说道。
“话虽这么说没错,但拒绝也有很多种方式,姑娘那番话的确是太狠了些。表少爷毕竟,只是喜欢姑娘您而已。”瑞珠叹了口气,略有些不忍。
“瑞珠,你别总是同情心泛滥。有同情心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亦萱转头瞪了瑞珠一眼,严厉道:“该狠心的时候就要狠下心来,决不能有半点恻隐之心!我这人最怕麻烦,我不想安允以后跟我胡乱纠缠,一句话能解决的事情干吗要为了怕伤害他而费尽周折?快刀斩乱麻何尝不可?!”
瑞珠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想,对待敌人自然不可以有半点仁慈,譬如王丽盈和柔姑娘,她可从未有半点同情心。可对待明明是善意对自己的人,何必要做到那样残忍的地步?无论是之前的慕容少爷还是如今的表少爷,她都觉得姑娘的处理太过了些。
但是瑞珠却不知道,亦萱只是因为受到过伤害,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心狠。因为不狠下心伤害别人,最后受伤的会是她自己。
此后一段日子,亦萱一直将自己锁在葳廷轩内,除了跟徐婉清聊天解闷,不曾跟任何人见面,只谎称自己的生病了。期间无论是安允去医馆检查还是秋闱的第二场开考,亦萱都让瑞珠和研碧代她处理,不曾踏出院门一步。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坚强心狠,安允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对她有了影响,她没办法正常生活,急需静下来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十五日很快就到了,这也是秋闱的最后一日,今日考完之后,所有的学生直至放榜之日都可以轻松一阵子。自然,这一日于他们而言也相当的重要。
安允早早便起床做最后的准备。徐婉清也相当在乎,挺着即将临盆的大肚子为安允忙前忙后。
因为徐婉清的关系,原本并不想去送安允的亦萱也只好替安允各种打点,为的就是希望徐婉清能少忙碌一些。
“母亲,放着我来!您别动!我来就行了!”亦萱眼瞧着徐婉清要接过安允手中的砚台,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拎起裙摆飞奔了过去。
徐婉清无奈地住了手,看着亦萱如此紧张的模样,忍不住失笑道:“没必要如此紧张,母亲只是怀了身孕,又不是手脚不能动。”
亦萱闻言,立刻皱起眉头道:“大夫说了大约便是这几日生产,要您呆在屋子里休息,万事都小心些,您偏偏就是不听!若是要爹爹晓得了,怕比我还要夸张!”
“这不是允哥儿最后一日考试了么?我担心他会不会因为太紧张忘记带什么东西,便特意过来为他打点打点,也不是什么力气活,母亲哪有那么矜贵?”徐婉清毫不在乎地说道。
亦萱简直要被她气死!这腹中的孩子,可谓是她和母亲的希望,哪里能够不娇贵着些?偏偏母亲毫不自知!之前倒也听话安心呆着不动弹,可自从安允开考以来,母亲便成天操心着安允的事情,搞得安允比她的亲生儿子还重要!真是,气死她了!
没好气地把安允手上的砚台夺了过来,递给瑞珠,冷冷道:“将表少爷考试要用的东西都盘点仔细,千万不可有半分疏漏。”
存稿大概就只能酱紫了,现在的我还不清楚以后几天要怎么过!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