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着顾廷睿在一起,倒是也别有一番滋味。
有一回亦萱在一个小摊子上看中了一支镀银簪,是海棠花的形状,虽然材质不好,但胜在做工小巧别致,海棠花在簪头栩栩如生,相当逼真。卖东西的摊主说是他娘子亲手做的,亦萱很喜欢,本欲买三支分别给自己、徐婉清还有月娘,可谁知道却只剩最后两支,那人的娘子于前日又不小心摔伤了手,不能再另做。亦萱心中多有遗憾,本不打算买,谁知那摊主说县城主李家大小姐的丫鬟翠儿先前买走一支,若他们一定要的话,倒是可以去问那翠儿买。
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簪子,亦萱不想这么麻烦,放下后便没有再提,谁晓得晚上回去歇息的时候,顾廷睿便变戏法似的将三支簪子送到了亦萱的手上。
亦萱开心极了,问他怎么得来的他却不肯说,亦萱心想着不过是十文钱的发簪,估摸着是看到谁头上带了问旁人买下来的,也就没有多问。直到后来他们之间渐行渐远、形同陌路的时候,她才晓得,原来当初这十文钱的发簪花了他一块价值连城的羊脂玉。
只因为,她喜欢。
也正是因为这个簪子,才叫当时心灰意冷的亦萱重新审视他们一路走来的感情,终是没有酿成抱憾终身的悔事儿。
当然,这些都只是后话,现在的亦萱和顾廷睿却已经抵达京郊,正往城门而去。
此时的将军府却是热闹纷繁,月娘听说瑞珠她们回来了,开心的不得了,头都没有梳好,便撒着欢地朝前厅奔去,苦的冬霜一手拿着象牙梳一手捏着海棠花钿跟在后面追去。
月娘赶去前厅,气都没有喘匀便兴奋地上前抓住瑞珠的手,问道:“瑞珠姑姑,我母亲和父亲呢?”
瑞珠看月娘因奔跑而显得红扑扑的脸颊,还有歪了外边的发髻,不由失笑道:“大小姐,您不要着急,夫人和将军大约很快便能到了。”
听说他们还没有回来,月娘显然有些失落“父亲和母亲没有跟你们一块儿回来么?”
瑞珠解释“将军和夫人走的小道,说是要带些风土人情的东西回来给你们,这难得出一趟京城,也不容易。”
月娘又开心起来“那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瑞珠略略估计了一下,答道:“大约今明两日吧,最迟不过后天。”
“哦。”月娘点点小脑袋,已经盘算起等到父亲和母亲回来她要怎么跟他们说说这一个多月的遭遇了。
沐王妃在一旁看得连连失笑,忙吩咐侯在一旁的冬霜把月娘的另半边髻梳好,自己则嗔道:“你看你,便是你父亲和母亲回来了你也要打扮得体,难道就这样冒冒失失地冲出来迎接你父亲和母亲?”
她这话虽是责怪之意,语气却是满满的宠溺。
月娘自然听得出来,忙吐了吐舌头,乖乖地由着冬霜在身后替她抓髻,视线回转间,一下子落到了局促地跟在瑞珠身后的秀娥身上。
她并没有在将军府见过这个婢女。
“她是谁?”不由好奇地指了指秀娥。
瑞珠便答道:“她是陈秀娥,是将军在河北救下的难民,父母亲戚都死了,无亲无故的,夫人好心便将她带回京城了。”
秀娥被点名,心“咯噔”一跳,头垂得更低,身子也开始瑟瑟发抖。
从她跟着瑞珠下马车、进将军府到现在,她一直低垂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因为直到进了京城城门的那一刻起她才知道,她陈秀娥原来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卑微!
这京城的一切看上去是那样的巍峨、气派、繁华,纵使白沟镇已经商贾云集、珠玉琳琅,但还是比不了京城分毫!将军府更是雕梁画栋、美轮美奂,还有那么多仙女似的的姐姐,她根本连人家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难怪将军从不正眼看她一眼。
这里的人都是仙女,她一个凡尘里的俗女岂能与之相比?所以她自卑她害怕,她一句话都不敢说,就怕惹了旁人的厌弃,遭了旁人的鄙夷会将她赶出将军府。
“哦。”月娘点点头,见秀娥一副害怕得发抖的样子,不由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来将军府时的场景,于是安慰道:“秀娥姐姐,你不要害怕,母亲既然让你来了将军府,就不会亏待你的。”
母亲?
秀娥脸色刹那间雪白,原来,原来将军和夫人都已经有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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