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害怕,这会子正心烦意乱的确是帮不上沈念卿什么。
“姐姐等等。”她回了屋子,从百宝箱里取了两锭银子,用手绢包好,塞到沈念卿的手里,道:“这个姐姐拿着。”
沈家需要钱,沈云忠的体己早拿出来给沈梦飞当彩礼了,高氏有些钱铁定不会拿出来共用的,就算再节俭,没有生活来源,日子依然过得紧巴。平日里就靠沈燕飞的军饷过活。如今多了沈念卿一个人,这开销自然大起来。
“我不能收下。你已经给我送了不少东西了,你的心意我和娘都知道。我还有些金银首饰,还有一些衣裳,都好拿去典当了。以后还能去绣坊接点活儿做,总不至于饿死。常言道:救急不救穷,你能帮我一时,帮不了我一辈子,我总不能处处依赖你。”沈念卿道。
沈如初听了这番话倒有些吃惊,想不到沈念卿竟然看得这么透彻,以往还真是小瞧她了,笑道:“你就收下吧,就当我借给你的,往后你有钱了连本带利还给我就是了。”
沈念卿又推辞一番,才接了那钱,两锭银子加起来有十两,不算多,但若是节俭度日也够大半年的开支了。
沈如初命了老宋将沈念卿送回沈家,自己回房本想酝酿情绪大哭一场,但瘪了瘪嘴,偏偏哭不出来。
先前那种悲苦心酸的情绪被沈念卿这么打断,竟然只剩下气闷了。
“夫人,您这是要出门?”松月放下手中的花盆,追了过来。
沈如初道:“我就到前面街上走走,不用跟着了。”
松月“哎!”了一声,算是应了,却始终不放心——文旭和沈如初闹了别扭,她岂会不知!她倒不怕沈如初意气用事,担心回头文旭家来,不见了沈如初而自己又没跟着,他恐怕不是咆哮那么简单,是要吃人!
且说沈如初整理了一下情绪出了家门,转身到了孙掌柜的大馄饨铺子,却发现那里已经空了,没有灶屋里的炊烟袅袅,也不见了吃馄饨的众人。
孙掌柜竟然不知去向。
沈如初微微驻足了一会,心中的失落又重了一分,就好比一个人习惯了一件事、一个去处,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自己习惯的东西竟然不知去向。
“姑娘是来吃馄饨的吗?”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沈如初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抹紫色,浅浅一笑,道:“你看错了,我已嫁人,姑娘这称谓是万万担不起的。”
既然已经知道此人是贺子敬,就没必要太客气。
贺子敬显然还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沈如初,毕竟当年订的娃娃亲,贺家十年前就搬到了云州,这么多年虽然偶尔走动,却也不曾亲自见面过。
那日在馄饨铺子,他也看到了沈如初,她当时借故在那里偷听的神情很有趣,他回去之后还想了许久,就像是定格在脑海里一般,每每想起都忍不住想笑,虽说他是不苟言笑之人。
“是在下失礼了。夫人是来这里吃大馄饨的?”贺子敬淡淡道,没有笑,但态度温文尔雅,气质不错,微微流露出一抹傲气,虽然那傲气是硬堆积起来的。
沈如初抬头看了看房子,招牌都被取下来了,道:“你买下来了?三千两?”连带着附近几家铺子也都是拆得拆,改得改,反正生意都是停了,想来也是被贺子敬买下来了,不然光买下孙掌柜这一爿小店,也没甚用场。
贺子敬点点头,道:“前半句是对的,这铺子我买下来了;后半句不对,因为我不做亏本的生意。这个铺子不值三千两。”
沈如初看不惯他那么自以为是,那种高人一等、无所不知的语调让她很不舒服,加上前面贺家莫名其妙地退婚,让她心里膈应,冷笑道:“这么说来,你很会做生意喽?”
贺子敬微微一笑,显得世故而精明,道:“跟着家父学过几年。”
沈如初摇摇头,道:“可惜啊,这个地段固然好,到你手里却未必能生财。”
贺子敬不以为然,眉头一挑,道:“姑娘还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买卖,怎么就能断定这铺子在我手里赚不了钱?”
沈如初坏笑道:“人品不好,和气不了,自然不能生财。”
贺子敬依然笑着,却是皮笑肉不笑的神态,道:“姑娘似乎对在下有些敌视?我们认识?”
如果前面半句话还算是正经言语的话,后面半句话就带了一股调戏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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