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初只能说:这场面很混乱,真的很混乱。
麦冬道:“夫人,我们怎么办?”
沈如初道:“给我找把椅子来,看热闹。”
麦冬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搬了一把空椅子过来,沈如初优雅地坐在了那里,屋内时不时发出杀猪一样的声音,那些贵妇们此刻没了半点仪态,撒丫子满屋里抱头鼠窜。
崔明月气得只跺脚,恨道:“没用的东西,我们这么多人,她就一个人,你们怕什么!你们都给我回来!”
她气急败坏至极,自己从丫鬟手里抢过一根竹板就冲过来,不是去打沈芝媛,而是朝沈如初劈头盖脸地挥过来。
沈如初早就防备了她,见她气势不对,不等她近身,一脚就踢了出去,崔明月被身后的银铃及时托住,这才没有倒下去。
松月见崔明月等人不怀好意,站在沈如初的面前,警惕地看着她们,顺手抄了个东西,竟是半截椅子腿。
正当屋里闹得不可开交、沈如初看戏看得不亦乐乎,就听门口一声怒吼:“你们这是做什么?!”
沈如初一回眸,看见一身鲜衣的马文俊站在门口,对着众人怒目而视,崔明月显然没想到马文俊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还是银铃等人先一步回神,上前对着马文俊福身行礼。
马文俊铁青着脸,环视众人,怒道:“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吃饱了没事做,跑这里撒野?”
崔明月眨了眨眼睛,眼泪就落下来了,扑过去,道:“爷,我们不过是来看看。知道这是爷的心头肉,不敢作他想,谁知这女人着实可恶,恶语相向,说妾身是木头疙瘩,没有趣味,妾身气不过这才命人动手打了她。”
沈如初忽然听见一声几乎把耳膜刺穿的尖叫,只见沈芝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躲到了屋里。沈如初心中叹息,果真是女为悦己者容,沈芝媛那副尊容真是没办法见人。若是被马文俊看见了,恐怕从此都要失宠了。
马文俊铁青着脸,根本不信她说得这一套,崔明月有几分花花肠子,他们做夫妻这几年也算是见识了。
“你不在家好好陪着娘,出来作什么?自己找晦气,还要到我这里告状么?”马文俊道,他一抬眼看见了坐在正中间的沈如初,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投向沈如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惊艳,这个小女人依旧让他眼前一亮,就像是闷热空气里的一丝凉风,让他不由得去关注。她穿着朴素但却气质优雅。素净的衣服遮不住满身的灵气;她眉目含笑却带着一股调侃的味道,眼里没有卑微没有畏惧,没有市侩没有贪婪。
所有人中她最镇定。
他蓦然想起了沈如初与自己打赌的情形,她也是那种神态。带着微微的不屑,既是一种激怒又是一种挑/逗,自己不知不觉中竟上了她的当。
他没想到她竟然做到了——不过事后想想倒也不奇怪。有文旭那样的人在,又有沈如初这么聪明而独特的女人,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想到文旭,马文俊心头的怒气不是一般的重,这家伙不但横刀夺爱,竟然还能连升两级!为了这事他和马征明吵闹过,还挨了马征明一巴掌——想起来就是恨!
崔明月见马文俊走神,却不知道短短时间内他已经思绪万千,心中虽然愤恨沈如初什么也不做就勾走了马文俊的目光,但却不敢表露出来,哭道:“爷,是妾身不对,不应该好奇心太重,让爷不痛快了,回头妾身给爷亲自准备酒菜赔不是。”
马文俊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绝,道:“你先回去,领着她们走!”
崔明月再不乐意,也不敢当众忤逆马文俊的意思,灰溜溜地领着那几个样子狼狈的贵妇及一干丫鬟离开了马文俊的别院。
沈如初笑了笑,道:“马大公子好久不见了,如初这里有礼了。”
在沈如初看来,这马文俊还没恶俗到那个地步,至少比起姚光祖来,算不上十恶大败之人,所以,沈如初对他并不是特别厌恶。
马文俊本以为她会指着自己鼻子叫骂,没想到她会对自己辞色甚好,一时晃神,道:“你客气了。让你见笑了,家宅不宁。”
沈如初笑了笑,道:“马大公子客气了,多少人羡慕大公子这么有艳福的。芝媛受了点惊吓,我带她回去修养几天;大公子也早点回府吧,方才少夫人的气势您也看到了,着实气得不轻,不管谁对谁错,你们终究是夫妻,犯不着伤了和气。”
被她这么一说,马文俊觉得脸上挂不住,又不知作答,笑了一下,道:“你不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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