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这样说话!”
那丫鬟愤怒地瞪着千雪,冷道:“算你狠!”
千雪骂道:“马上给我滚出去!”
那丫鬟恼恨地捂着两边脸,气呼呼地甩门而去。
千雪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在位置上,冷道:“出来吧。”
夜无常一身夜行衣、脸色苍白地从衣柜里跑出来,因为没站稳,差点从摔倒在地,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
“你真是没用!本来指望你去杀人,却不想被人杀得只剩下半条命了!”千雪冷道,但眼神里却有些不忍:“伤势怎样了?要紧吗?”
夜无常脸色苍白,一看就是失血过多,而他浑身全是血,道:“我受了伤。”
千雪用力拽过夜无常的一只手,给他号脉,冷道:“还死不了,至少没有中毒!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夜无常平躺在地上,任由千雪为他疗伤。
千雪一边将他的衣服解开,一边吸着冷气——夜无常伤势很重,浑身上下没有几处完好的地方,有些伤口都能看见骨头了,那些往外翻转的皮肉就像是一张张血盆大口,渗着血液,十分恐怖。
“你这次去一点收获也没有?”千雪一边为他上药、包扎,一边冷声问道。
夜无常闷哼一身,那些金疮药撒在伤口处,钻心一般的疼痛。
“嘶——”他吸着凉气。
“我杀了几个副将,还有一人应该军阶很高,哼,燕军现在已经乱成了一团,就算马征明没死,也受了很重的伤,能不能活过来还是个问题。你可以稍微等一下。”夜无常道。
千雪的眼神瞬间一亮,道:“此话当真?”
夜无常冷哼一声,道:“自然当真。”
千雪见他语气轻慢自己,道:“哼,你还骄傲得意起来了?交给你的任务你非但没完成,还让我在这里伺候你,为你疗伤!”她一边说,一边手下用力,疼得夜无常又是一声闷哼!
夜无常冷道:“我夜无常从来不会空手而回,要不是身上有毒,抑制住了一部分内力,我也许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千雪冷道:“自己不成功就不要找理由!你不就是个杀手嘛,杀人工具而已!”
夜无常眼神有些黯然,盯着千雪,道:“我真的只是工具吗?在你眼中,我只是工具?”
千雪不肯与他对视,早已被他眸子里的深沉与痛苦感染,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让她心头一痛,偏偏无处可躲。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杀人工具?我为什么会中了那剧毒?我为什么要甘心受你们的驱使?”夜无常冷道,他艰难地站起身子,逼视着千雪。
千雪冷道:“你的命是我们北夷给的,是我们北夷让你重获新生!你自愿饮下那杯毒酒,你自愿给北夷效力。”
“你说的真是轻巧”夜无常冷道“我早说过,我的命不值钱,我也不稀罕这条烂命,你们想要,随时可以拿去!但是——”
“但是什么?”千雪有些急切地问了一句。
夜无常道:“但是,我想多看你几眼。”
千雪一惊,道:“你”夜无常淡淡道:“你应该早就知道的。”他说完之后,忧伤地看了千雪一眼,然后纵身从窗户处跳了出去。
就在这时,那个丫鬟去而复返,在门外道:“小姐,我可以进来嘛?”
千雪冷声道:“进来吧,正需要你收拾一下。”
那丫鬟进来之后,两只眼睛便四处搜寻着,千雪道:“他已经走了。地上有些脏东西,收拾一下吧。”
她说得漫不经心,压根没把那丫鬟虎视眈眈的眼神放在眼里。
“结果如何?”丫鬟迫不及待地问道。
千雪冷道:“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你也没有资格管!我自己会向父亲大人汇报的。”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但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千雪的父亲是北夷的一位位高权重的王爷,她的母亲只是当年被掳去的一个江南女子——燕国的人在北夷人眼中是低等的民族,所以,即便这位美丽多才的江南女子在燕国曾是一位大家闺秀,但在北夷也丝毫没有任何地位,在王府里更是不受待见。
千雪的父亲也只是一时图着新鲜才带着侮辱的兴味宠幸了她,最后生下了千雪。千雪的出生并没有给她的母亲和自己带来多少幸运,她继续她母亲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