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初好笑地看着他,笑道:“要是这个消息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后院里的碗碟就你洗了吧?”她都习惯了秦子辉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做派。
秦子辉一拍胸脯,道:“你敢不敢把赌注加得再大点?”
沈如初笑道:“你想怎么加?”
秦子辉道:“一个月的碗碟!要是我说的事件是假的或者影响不大,我全包,除了每天医馆里的事情,我额外再去洗碗碟;要是你输了吗?你洗一个月的碗碟,还不能让任何人帮忙?”
沈如初笑道:“恐怕你要输了!你得来的都是小道消息。”
秦子辉笑道:“哼哼,总算要赢你一次喽!我和你说吧,就是”
松月忽然冲进来,见了沈如初就大喊:“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外头有凶杀案!死人啦!”
沈如初瞪了她一眼,这满屋子的病人,她这样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再说,这兵荒马乱的,不死人才是怪事。
松月急忙收敛了情绪,低声道:“夫人,真的是大事”
秦子辉急忙过来捂住松月的嘴巴,道:“别说!千万别说,我正和她打赌呢,眼见就要赢了!求你了,姑奶奶,千万别说!”
沈如初给松月使了个调皮的眼色,松月会意,笑道:“就是马文俊被人杀死了!”
秦子辉悔恨地直拍脑袋,痛苦地看着松月,握了拳头挥在半空中,叫道:“你这个八婆!太嘴长了。你是属猪的吗?这么快嘴,我正求着你别说。一转眼就说出来了!”
松月皱眉地看着他,一脸的嫌弃。道:“你连这种赌都要打,你有没有人性?还有和我们夫人打了什么赌注?”
秦子辉道:“真是烦人!赌注不大,就是让沈小三洗一个月的碗碟!但是我享受的是那种感觉。”
他现在也跟着唐天瑞叫沈如初沈小三了。
松月一听,一巴掌拍过去,骂道:“你还真有种呀!我们夫人挺着那么大的肚子,你还想让她洗碗,难道我们这些人难道都是死人吗?我们就是要伺候夫人的!”
沈如初没兴趣看他们两个争论,道:“松月,你说得可是真的?马、马文俊死了?怎么死的?”
松月道:“是被人刺死的。就在半个时辰前,很多人都看到了!听说连他的侍卫都被杀死了!当场死了很多人!”
“什么人做的?马文俊平时那么拽,竟然有人把他杀了?为什么?”她听说马文俊被杀,心里隐隐有些难受,虽说马文俊是个人渣,对自己也没什么恩惠,但是平心而论,他也没有对自己卑鄙无耻过,否则自己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境地。
仔细想想。马文俊待自己还算不错,以他那种身份可以做出更无耻、无礼的事情,可以将她的人生彻底毁掉,但是他没有。不但没有,有时候还尊重自己——光是这一点,沈如初并不想他死。至少没有对他没有足够的仇恨以至于盼望他死——作为一个男人,马文俊是混帐了点。但是沈如初又不会把他当单纯的男人看待,因为和自己没关系;作为一个平常人。马文俊还没坏到那个程度。
沈如初叹了一口气,道:“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各自做事去吧。”
松月嗯了一声,然后对着秦子辉做了个鬼脸,秦子辉恨不得又挥拳头过去。
沈如初去了小病房,那孩子吃了东西、服了退烧药之后,精神大好,脸色也好了许多,见了沈如初还会腼腆地笑着,沈如初摸摸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差不多了,道:“还饿吗?”
小孩子不好意思摇摇头,倒是她父亲说话了,道:“多谢夫人,您真是菩萨心肠,这孩子吃了很多,不饿,不饿的!”
沈如初又让麦冬给他包了几颗药丸,让他回去之后按照自己先前的方式喂给小孩子吃,完全退烧之后,就不用再喂了。
“你们现在可以走了。我给你的退烧药分量比较多,你带回去后用不完留着备用。”
那庄稼汉千恩万谢,紧张地摸出那半钱银子,道:“这、这个够吗?”他努力掏了半天,又掏出几个铜钱来,沈如初让麦冬把那半钱银子拿了,道:“你们也不容易,就象征性收你们一点药费,诊费也不用了。饭菜已经给你打包好了,带回去吃吧。”
那汉子又是一阵感谢,让那丫头给沈如初磕头,沈如初道:“不用了,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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