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椅子上睡觉——夜幕像一条无比宽大的黑天鹅绒毯子,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像无数珍珠,又像是一颗颗钻石镶嵌在上面。银河像一条淡淡发光的白带,横跨繁星密布的天空。姚黄用手比画了一下,这样的宽度,牛郎织女能够跨过吗?
“二丫!”
“大姐,还没有睡吗?”
姚红走到另一张躺椅上坐下来,低头凝视着妹妹的双眼:“二丫,想哭就哭出来吧!”
姚黄笑:“姐姐,我没有想哭啊!”“你别瞒我了!你姐夫已经告诉我了,墨公子去世了。你怎会不难过?”
“姐——”
“小丫头,你是我带大的,你的性情我还会不了解?你表面看着越没事儿,心里就越难过!我感受到了,你这里面全是泪水!” 姚红指着姚黄的心口道。
“姐——”
“哭吧,二丫,姐姐不能帮你什么,只能陪着你,让你痛快地把难过悲伤全部哭出来!”
“姐——”姚黄扑进姚红的怀里,放声大哭。姚红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妹妹的后背,叹气不已。为什么要她的妹妹遇到这种事情呢?
所有的难过与伤心全部随着泪水痛快地发泄出来了,爱情消失了,亲情仍在,有体贴的姐姐姐夫,有活泼的幼弟与侄子侄女,姚黄的心情逐渐恢复了平静。虽然偶尔会望着京城的方向若有所失地发呆,但这种状况逐渐减少,姚红和闻人千叶的心跟着放了下来。
“二丫,你家来客人了!”
姚黄听到门外赵大力的叫声,走出门外,只见院子外面停着一辆颇为眼熟的马车,正思索是何人的马车呢?马车门被打开,两个娇俏的丫鬟跳了下来,接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翩翩公子出现在姚黄的视线中。
“姚姑娘,在下冒昧登门,打搅了。”
“濮阳临门,蓬荜生辉!” 姚黄回礼“寒舍简陋,公子请不要介意。”
姚黄招呼濮阳漠时等人进院子,对领路的赵大力道:“赵大哥,今天谢谢你了。”
“不用谢!”赵大力摆手“你赶紧招待客人吧,我先走了。”
边走边想:姚家这次来的客人身份肯定不一般,就看那通身的气派,连郡守大人都比不上。
濮阳漠时带着他的四个贴身丫鬟和一个护卫,姚家自然招待不下这么多人,姚黄将他们另到书院那边,闻人千叶走出来,与濮阳漠时寒暄半天。姚黄看着问秋手上抱着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子,长相精致,玉雪可爱,好奇地问道:“这是濮阳公子的儿子?”
濮阳漠时表情一滞:“在下尚未成亲。这孩子是我的侄儿,他的父母亲全都去世了,我只能将他带在身边照顾。”
姚黄见这孩子虽然长得可爱,反应却比寻常孩子慢了许多,心中一动:“据说大皇子死在了世家叛乱之中?”
濮阳漠时平静地迎着姚黄疑问的目光:“正如你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