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提着工具箱,跟在小厮身后往甄府的下人房走去。
许是刚刚小厮通报了家主,金子远远便看到了一个身穿锦缎儒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院子里,眯着眼睛,望着徐徐而去的他们。
小厮扬手将金子和慕容瑾让进院子。
甄老爷迎上前,拱手对金子和慕容瑾致意寒暄,言语诚挚道:“这个案子,就拜托两位了!”
金子神色凛然,淡淡道:“事情的真相如何,尸检会告诉我们答案。先带在下进去看看尸体吧!”
甄老爷一怔,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金子,顿了一息后,才扬手道:“请往这边来!”
金子和慕容瑾随后进入一间昏暗的小房间,这里便是死者平时起居的地方。
空气中的气味并不是很好,金子下意识地用手肘揉了揉鼻子,敏锐的目光在整个屋子里扫了一遍。
房间的布置极其简单,左侧靠窗口的位置,摆了满满两排黑色的酒坛子,看数量,至少有三四十个。小屋的中间放着一张矮木桌,木桌上放着一个水壶和一个杯子,还有一个沾着食物残渣的碗。右侧是一张木榻,木榻上的薄毯胡乱的堆在一角
金子在脑中飞快的整理着现场信息。
从现场环境看,死者是独居一个房间,有酗酒的不良嗜好,而且私生活非常邋遢,随处可见生活垃圾,连起床后顺手叠被子这些从小孩子就必须养成的习惯都没有遵守
金子黛眉微不可察的蹙起。目光落在左侧窗脚下的尸体上。
“尸体没有搬动过吧?”金子问道。
甄老爷自然不知道,他侧首望了刚刚才过来的小厮一眼。
今晨便是这个小厮发现护院的尸体的,小厮心领神会,忙低声回道:“没有,奴才早上推开门的时候,便见老鬼倒在窗脚下,以为他昨晚又喝多了酒,睡得太沉,走过去推他。没想到他浑身冰冷僵硬,奴才探了探他的鼻息,才发现他竟是死了”
金子嗯了一声,从工具箱内取出口罩和手套,穿戴好之后,才蹲在尸体边上。开始检查尸表。
慕容瑾从随身背着的布包中取出纸笔,准备记录。
金子从死者的头部开始检查,发现他年纪不大,但脱发的情况已经非常的明显,典型的早衰现象。金子翻动了一下死者的脑袋,从他口中有黑色的液体流出。
身边的小厮掩嘴喊道:“早上奴才也是推了一下老鬼的尸体。就看到从他嘴里流出来黑色的淤血他不会是真的死于毒杀吧?”
金子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沾了一些死者嘴角的粘液,送到光亮处细细检验。又轻轻地闻了一下。
“怎么样?”慕容瑾歪着脑袋问道。
金子心中对护院的死已经有了答案,但尸身还没有作细致的检查,她习惯将尸表完全检验清楚后才下最后的结论,这是对死者的尊重,也是对法医这一职业的尊重。
“帮我把死者的衣裳褪下来!”金子说道。
慕容瑾应了一声好,将纸笔放到一边,松开死者腰间的布带。
金子循例从脖颈处往下检验尸表。发现死者身上除了双臂上有大大小小的旧痕新伤之外,并没有其他伤口。当下便确定了之前的推断。
她抬眸,看着甄老爷说道:“死者的家属在不在?请将她一并请进来,在下将护院的死因一并讲清楚!”
甄老爷探头望了伏尸在地的护院一眼,点头道好,让刚刚在场的小厮尽快去将护院的妻子请过来。
须臾间,就听到嘤嘤哭泣的声音由远及近,钻进众人的耳膜。
甄老爷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敲了一下脑袋,低喃道:“脑仁又被吵得开始疼了”
慕容瑾嘴角一翘,对甄老爷投去一道同情的目光,他刚刚听到那拉长音的哭声,也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为人家甄老爷听了一个上午了。
小厮领着妇人进房门,金子抬眸望过去,见妇人哭得甚是凄凉,但进门口连丈夫的尸身都没多看一眼,是用帕子掩着脸,哀嚎着。
甄老爷皱着眉头,转过头对妇人说道:“行了行了,先别哭了,听听仵作的尸检如何再说吧!”
妇人闻言,停止了哭泣,抬起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金子,问道:“奴家的相公,到底是怎么死的?”
金子站在尸体旁边,神色冷凛,开口说道:“相信刚刚进门的时候,你们都有闻到一股浓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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