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蕙兰郡主抿嘴一笑,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茶。
辰靖知道今日妻子已经将雪哥儿的身世跟孩子说了,心头担忧辰逸雪,便问道:“那孩子反应如何?”
想起辰逸雪那过度平静的反应,蕙兰郡主不免心头疼痛,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努力稳住情绪,回道:“雪哥儿那孩子的个性靖哥你不是不清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反倒让我担心害怕。”
辰靖拉起妻子搁在几上的柔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去年在帝都的时候,或许他就察觉了什么吧。那时候雪哥儿不是问了你两次关于他是否你所亲生的问题么?或许他是在那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因而在得知真相后,能平静以待,且他本就是那样清冷的个性,倒也不足为奇了!”
经辰靖这样开导,蕙兰郡主才放下心来,低声道:“希望他真能想开,不要郁结于内才好!”“蕙兰你真是小瞧了雪哥儿,放心吧!”辰靖道。
蕙兰郡主颔首,仰起头叹了一口气,这事儿如今还瞒着老夫人呢,当年为了让雪哥儿名正言顺的成为辰家的子孙,竟编了那样的谎言,让靖哥背负上那样的黑锅
蕙兰郡主心中对辰靖有愧,可对自家婆母,更加愧疚自责。
她不知道老夫人知晓真相后会怎样,若只是对自己指责打骂,她能接受,蕙兰郡主担心的是她万一受不住刺激,出了什么意外!
辰靖看出蕙兰郡主满脸内疚的神色,便晓得她是在担心自己一直担心的那个问题,心头也是一阵难言的苦涩。暗自叹了一口气后,只安慰妻子不要想太多,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好好跟母亲解释清楚。
蕙兰郡主抿嘴应好,心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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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廷轩吃了一剂药又蒙被出了一身冷汗后,病果然好了大半。
天色刚刚清亮,他便已经醒过来了,精气神看着不错。他侧身挑开幔帐,喊了阿桑进来伺候更衣,洗漱过后,便整容出了院子,在苑中花圃里走了一圈后回来用膳。
阿桑命婢子将早膳摆上,亲自在边上伺候布菜。
龙廷轩配着小菜,喝了两大碗莲子百合粥。
阿桑眼中露出讶色,心里却是极高兴的。那天少主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他也能猜出来少主这病,定然跟陆茽送来的那个封漆短笺有所联系。前两日看着少主神思委顿,他心里着急,却什么也劝不了,什么忙也帮不上,委实着急难受。
可眼下看少主又恢复了活力,他是又惊又喜,只在边上小声问着龙廷轩,可还要再添上半碗?
龙廷轩搁下筷子,摇头道:“本王饱了,都撤下去吧!”
阿桑恭敬的道了声是,又小心问道:“辰娘子的医术竟是这般出神入化,才吃了一剂药,少主就见大好了呢。剩下的那一剂,老奴一会儿就煎上!”
龙廷轩嗯了一声,没有拒接。
这两天病着,他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如今身体好了之后,这想法便越发坚定起来了。
“鹰组可有消息传来?”龙廷轩哑声问道。
阿桑摇头,回道:“暂时还没有!”
“有消息即刻通知本王。”龙廷轩说完,起身往内厢走去,看样子是想回去再睡个回笼觉。
阿桑敛眸道是,见少主已经和衣躺在榻上,忙上前去捧了一张软毯给他盖上,便躬身悄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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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阿桑果真收到了鹰组暗卫送过来的封漆小竹筒。他心知少主着急,第一时间就送到了龙廷轩那儿。
龙廷轩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到陆茽在信笺内证实宪宗已经离开上京城前来仙居府的消息时,幽深如涧的瞳孔还是不可抑制的收缩着,仿佛有两道激流瞬间穿透了平静的湖面,迸起了波澜万丈。
阿桑眼角的余光偷偷觑着龙廷轩的表情,见此不由心头大惊。
少主这表情,在宪宗夺门成功消息传来的那会儿,他见过!
可如今,究竟有何事足以激起少主如此怒意?
阿桑还在心中偷偷揣测着,龙廷轩却已经将短笺看完,紧紧的揉进掌心里,表情晦暗不明。
他不能让辰逸雪恢复身份,这是他此刻越发坚定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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