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仁慧是有资本,可这资本也没多到可以无限制挥霍的地步。一次性撑起个大骨架后,就所剩无几了。之后,便要靠期初大力投入的原料工具等,炼制出药品,并售卖出去,方能慢慢填充殷实,甚至扩大。
可即便如此,他眉头还是纠结着,由自坚持道:“就算是这样,也不该违法乱纪、罔顾纲常,我们便是靠实力,也照样能取胜!”
吴管事闻言,也失了耐心,他嗤笑一声,指向倒数第二席,问道:“真的能吗?”
万有生随着他的手指看去,整个人,一下子就僵了。
吴管事见此,便冷笑着道:“得隆要这笔买卖来续命,我们仁慧又何尝不需要?可人家得隆有那么厉害一个小姑娘,谁叫我们没有呢?我使点手段,也是无可厚非的!不然,岂不要像其他人一样,败得一踏涂地?”
一言诛心,无非如此。吴管事这番话,竟是彻彻底底地否定了万有生,把他贬得一无是处。
万有生心高气傲,哪里容得人当面打脸?吴管事这无形胜有形的一巴掌下去,他脸立马就红了,连眼睛都是赤红赤红,若是放出去,都能立马咬死个人。
吴管事见此微敛了眉眼,双手拢在袖子里,低低沉沉地道:“仁慧想挤掉得隆,我想压倒张老板,你想战胜田姑娘,有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这么做,百利而无一害,于你,于我,于我们药坊,都是再好不过。有生,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吴管事定定地看着万有生,那眼,就跟个旋窝般,不停地引着他落下去,嘴巴也在一开一合,循循善诱。他道:“结果就是,你赢了,她输了,你依旧是风风光光的徐算师嫡传弟子,而她,永远只是个无名小卒。”
吴管事这一席话,将利弊权衡得清清楚楚,一时之间,在万有生心里激起了千层浪,那浪一层层汹涌袭来,拍打着他多年来筑起的心墙。
万有生的眼眸,随之幽深了下去,黑白珠子不断滚动,却挣扎不出个所以然来。抵死纠结中,他忍不住向那姑娘望去,在看到她唇边那份始终自信的微笑后,他心头忽而钝痛。
万有生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我”他张了张嘴,最终缓缓说道:“今日之事,我便当,什么都不晓得。”
之后的竞卖,万有生一个没听进去,连买方宣布‘仁慧胜’,他都恍若未闻。直到那主位一直稳坐如山的林岩,在众人殷切的盼望中,徐徐站起身来,他才缓缓坐直身体,紧盯过去。
林家,正好抽到了天字一号,乃是这场竞卖宴的最后一位买家,也是重磅压轴戏。
此刻,他们每家商号都仅有最后一笔筹码。
一笔筹码,一次机会,是从此攀上高枝,还是继续呆在谷底,全看这一把。
到底谁会成为今天最大的幸运儿?
众人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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