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够了吗?”云子桑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些微的沙哑,低低沉沉,极有韵律。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普一出口,众人便老实消停下来了,便是趾高气扬的扶桑,也不敢有半分造次,垂头敛身,缩在自己的席位上。
“童会长将诸位召集起来,可不是来听戏的。”云子桑平静地坐着,幂篱中透出的视线,温淡平和,她看着田蜜,堪称温和地说道:“田姑娘莫要在意,扶桑到底不是昌国之人,礼教方面,难免欠缺。”
童贺这个纵览全局的商会会长,仿佛此刻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场中诸人,亦肃颜说道:“仙子所言甚是,异国异礼,不可同论。”
他又侧了侧头,不轻不重的对田蜜道:“还望姑娘海涵,此事便到此为止。”
田蜜无声一笑。
明明被呛的是张老板,怎么一个个的都看着她,还给她道歉,整得像她要紧揪着不放似得。
难道她田蜜,就因为干了几件人干的事,说了几句人说的话,就成泥捏的活菩萨了,没脾气是吧?
是,童贺是商会会长,是一会之主,云仙子她地位超然,非同寻常。
他们说话都很有分量,但,她一定要买账吗?
被人当众打脸还连个屁都不放,这搁以前可能,但现在嘛,哼哼,以为她为何走到今天?那争的,不就是一口气嘛!
见那姑娘只是微笑,抿嘴唇。一直不开口,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面慈心善的田姑娘,定是顾着大局,不把这事儿放在眼里。
唯有林微雅看到那姑娘虽然在笑,但那大而幽深的眼里,却是寒光闪闪的。他明眸一动,轻扯了扯唇角,兴味蛊然。
果然,就在童贺再要开口之时。那姑娘抬起头来。一双大的出奇的眼睛,直接越过童贺,没什么表情的看向云仙子,似笑非笑的道:“是吗?仙子是这样以为的吗?”
这清清脆脆。却不咸不淡的音调。这所表达意思不止云子桑诧异的看向田蜜。场中众人,均是讶然。
田姑娘,这是当众否定云仙子啊。那可是,云仙子啊,田姑娘,云仙子,云仙子,田姑娘
他们惊骇他们的,田蜜自说自己的,她看着愕然过后,目光微沉的云子桑,声音一扬,清脆而响亮地道:“小女却认为,仙子此言差矣。“
她圆润的下颚微扬,顿也不顿的道:“扶桑虽然是异国人,但他既然站在我昌国的土地上,就理应遵守我昌国的规矩。入乡随俗,是三岁小孩儿都知晓的道理,他扶桑在昌国这么些年,难道孤陋寡闻到这个地步?”
直挺的身板动也不动,她漠然笑道:“他无事生非,在如此庄重的场合无端挑起纷争,却反过来叫我们海涵?凭什么?就因为他是异国人,所以就应该被特殊对待,甚至,拥有超出昌国子民的权利?!”
最后一句,音调加重,云子桑的面容看不清楚,但童贺的脸,却是又黑又沉,而在座诸人,均陷入了沉思。
是啊,既入我国门,就应照我的规矩来,我包容你的不同,那是我仁厚,不是你仗此欺人的理由。你在我的地盘上欺我的人,还要我包容你,我凭啥啊?我对自己人都没这么包容过,凭啥对你特殊照顾?
正怔忡间,便听那清脆的声音又笑着道:“呵,天下间竟是这般的道理?他扶桑,究竟为我昌国缴过多少税,做过多少贡献,出了几分力啊?!”
“他倒是从我昌国赚了不少钱,赚得盆满钵满。”她好笑的摇摇头,余光撇到面色一变,张口欲言的扶桑,脸一拉,直接一个眼刀子刮过去,冷声道:“你最好给我闭嘴。”
那目光,真是雪亮如刀,森冷凌冽。
扶桑只觉得心口一窒,面露骇然,定在那里,众人更是目瞪口呆,呆呆看着面团子般温软的姑娘,一瞬间锋利至此。
田姑娘,好生彪悍啊田蜜微眯了眯大得出奇的眼,目光粼粼锁住扶桑,缓缓站起身来,绕过案几,一步一步向扶桑走去,步伐短小而稳重,无端有几分雍容。
她边走边缓声道:“扶桑你骂张老板懦弱无能,你以为你自己又强干到哪里去?张老板再无能,也竭尽所能的为德庄出了一份力,而你呢?”
声音冷冽,面沉似水,她脚步一顿,立于正中,冷冷一笑,寒潭似的目光,紧锁住几次欲言都被她眼神杀回去的扶桑,不客气的道:“你以为假冒伪劣,以次充好,滥竽充数,混淆视听,就真的无人知晓吗?!”
此言一出,举众哗然。
田蜜明显看着扶桑那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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