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这一手任凭谁也没想到。长房和二房为了这个进宫的名额争的险些撕破脸,伤了和气。谁能想,三房悄无声息就要将女儿送去大皇子府。
这可真是傻人有傻命!
二老爷羡慕红了眼,一回自己院中便倒在摇椅上唉声叹气。坐在他身侧正对镜梳妆的雷氏笑眯眯回头:“二爷急什么?三叔有这样通天的本事,咱们求求他,也送二丫头去皇子府,看在兄弟情分上,难道他还会拒绝?”
二老爷没好气的瞪着妻子:“叫我去瞧老三的眼色?亏你想出来这么个馊点子!”
三老爷是庶子,在这个家一丁点的位置也没有。当年大老爷闵朝宗考中进士,三老爷勉强得了个举人。是老太太不待见这个庶子,花了一笔钱打通关节,送他去了偏远地区做了个小小的县丞。
苦熬这些年,三老爷也没能当上七品的县令。
对此,二老爷一面表示对庶弟的鄙夷,一面又暗自窃喜,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倨傲心里在其中。
可没想到,三老爷能这样无声无息的打通了上面的关节,竟然直接越过选秀,将三姑娘送去大皇子府!
大皇子与其他皇子不同。他虽不是嫡出,但却是皇上头一个孩子,为了长子的出生,皇帝不但大肆封赏了淑妃的娘家,而且大赦天下,举国欢庆。
即便是后来贵妃娘娘连诞三子,也没能重复这样的荣宠。
加上大皇子聪敏好学,是皇上年轻时手把手教导的孩子。与寻常皇子不同。
康静皇后没有子嗣,几年前过继了一位昭仪所出了九皇子。康静皇后是将门之后。九皇子虽然聪明伶俐,但始终不受皇帝宠爱。加上九皇子年纪还小。朝中多不看好他的前途。
二老爷不由得与妻子感慨:“我只当三弟从小糊涂,没想到在这种大事上倒也果决。”
雷氏歪念头顿起,忙凑近丈夫,将两手覆在其掌心上,细声慢语道:“老爷,我娘家兄弟倒是有几分门路,年前打发的婆子来请安,偶然说起过。不如我去叫人探探口风?”
二老爷精神振作:“什么门路?”
雷氏娇笑:“自然不会像大姑娘一样进宫做明路上的娘娘。”
原来也是个妾!
二老爷略显失望,转念想到长兄得意的模样。二老爷就满肚子气,瞧着雷氏也不顺眼:“要我说,这件事还怪你!”
雷氏讶然,指着自己:“老爷怎么怨起了妾身?”
“自然是要怪你!”二老爷没好脸色的看着妻子:“芳蕤出生的时候我便说,将她养在你名下,一个女孩儿,将来能费多大的事?大不了一副嫁妆,也就风风光光送了出去。可你呢?偏偏不愿意!害的如今这大好机会叫长房独自占了去。”
雷氏笑的阴阳怪气:“二爷!你当自己的闺女是个宝?闵芳蕤的脾气,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几次见了我的面都没好脸色,我这个做嫡母的百般容忍她已是难得,叫我收她在名下 想的美!”
二老爷脸色尴尬。
他当然也明白女儿的性格,只是被雷氏说出来。到底有些伤面子。
雷氏见丈夫气色不佳,暗暗叫糟,忙有扮出一副笑脸儿来安抚:“不过。二丫头这样烈的性子也未必不好,或许京城里都是软绵绵的瓷娃娃。咱们二姑娘冷不防就入了皇子的眼呢?二爷要真是执意”
雷氏犹豫了片刻:“执意叫芳蕤归我名下,我也没的说。全凭二爷的心思!”
二老爷高兴的一把抱住雷氏:“我的好太太,这可叫我怎么谢你才好呢!放心,二丫头今后大富大贵了,你就是她亲娘!”
雷氏被丈夫揽在怀中,身子几乎化成了一汪水儿。二人光天化日就亲热起来,屋外小丫鬟们羞红了脸躲出去,不敢靠近内室。
夫妻缠绵一整夜,次日一早,二老爷便催着妻子往京城里给舅兄们去信。雷氏拗不过丈夫,只好叫陪房的男人快马加鞭往北边送家书。
单说这位京城来的严公公自落脚富春后,就整日在外闲逛。富春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富绅都来请他,严公公一概不见。
如此三四日,众人便听说,这位严公公在坊间、乡下寻到了许多家境贫寒,但相貌绝美的妙龄少女。
富春城哗然!
原来宫中不但要选秀,还预备在民间选美!
一时间,城中驿馆几乎被人踩平门槛,谁叫严公公等就下榻在此呢?有女儿的人家争相打扮,没有女儿的人家,悄悄认干亲,更有甚至,直接在人贩子手里购买哪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儿。
富春城可乱了套喽!
闵家最先闻风而动的不是二老爷,却是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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