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云海要见自己?
这一点却在芳菲意料之外,她以为,落难后最先来看自己的,恐怕还要是心底淳善的长兄。
这些日子,大太太不准她出门,但也没太过为难红叶阁里的丫鬟,所以即便自己被囚禁,但双儿等还能听取到外面的一些重要消息。
文鸢是自己的心腹大丫头,目标太过明显,不如双儿和瑶香等不打眼。所以芳菲虽然没有特意嘱咐,却还是暗中允许了双儿等人的出门。
可是,也正因为这一点,就叫京儿钻了空子,终究是叫她和周粟乔打成了一片。
“姑娘,你要是不想见,奴婢就回了二少爷,说你身子不舒服?”文鸢见自家姑娘面无表情,恐怕二少爷的到来使得火上浇油,所以才出此言,想自己打发了二少爷,也免得姑娘被奚落,心中不舒服。
芳菲听罢,反而果决的摇头,她和闵云海虽然不亲近,但还算清楚对方的为人,闵云海并不是那样落井下石的小人。况且,芳菲终究是个闺阁女子,打击了她,对闵云海也没什么益处。
“请二少爷进来吧。”
文鸢出去领命,不多时便领着闵云海从外门进来。 闵云海连日不见这个长房堂妹,诧异的惊呼“四妹妹怎么如此狼狈?”
原来的四妹妹虽然不是日日花枝招展,但也是青春靓丽,大太太对她又好,四妹妹的穿戴打扮可一点也不比别人差。加上她自己又善于调脂弄粉,整个闵家,说起上妆打扮,还真没有谁能胜过她一筹。
可如今。不说是面黄肌瘦,但也失去了往日的可人模样,凭空大了三四岁的年纪。
芳菲见闵云海如此惊呆,不由得苦笑“二哥恐怕是没见过这样落魄的我吧?”
闵云海尴尬一笑,觉得自己刚刚确实有失礼数。不过转念一想,闵云泽是她的兄长,自己也是,关心族中姊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闵云海长叹道“四妹妹这次实在糊涂,怎么就中了闵云凯的诡计?”
芳菲释然“二哥愿意信我?”
闵云海当即义正严辞“哼。别人看不穿老三的本性,可他却瞒不过我!四妹妹,你久居深闺,不知道外面的世道,果然是用心险恶,当然,我并不是责怪老三太过奸猾,只是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实在叫人不齿。自从我做了易缘大师的外门弟子,老三每次见了我都是阴阳怪气!这些我都不愿与他斤斤计较。只是他不该在学堂里说我的是非。背后小人,他还打量我离开学堂,就没人告诉我真相呢!”
芳菲淡笑“二哥胸襟了得,这些都忍下了?”
“不忍又能怎么样?终究是堂兄弟,他又是那样一个出身。”说到出身。闵云海忽然想起,眼前的四妹妹也是庶出,忙道“四妹妹别误会,我并不是别的意思。”
芳菲不在意的笑笑。“他是他,我是我,二哥哥不用将我们一概而论。”
“果然还是四妹妹看的明白,大伯母如此看重你,终究不是没有理由。”闵云海有些犹豫,芳菲见状,了然于心,于是笑道:“二哥来我这儿,有什么只管说就是,咱们兄妹,也不必要遮遮掩掩的。”
闵云海大笑:“四妹妹爽快,那,我就说了。眼下看你深处困境之中,我这做哥哥的有些于心不忍。大哥为你频频得罪大太太,却始终没有后退,我这个做弟弟的见了,若不出手帮忙,便不配做闵家的儿孙。”
芳菲忙道:“二哥此言差矣,为这件事,我已经愧疚与长兄,要是再连累了二哥你,芳菲便以死谢罪,也是难赎罪孽。”
她眼神一黯:“听说,老太太已经打发人快马加鞭去请我们老爷回来,车到山前必有路,届时我再与父亲细细解释吧。”
闵云海一拍大腿:“糊涂,真是糊涂!大伯父素来不信你的话,闵云凯那人又是巧舌雌黄,到时候由不得你解释,大伯父必先定了你的罪。”
芳菲面色沮丧,长吁短叹:“要真是这样也就是我的命罢了。”
闵云海见火候已经差不多,暗中点头。
四妹妹认定自己前途渺茫,甚至是九死一生,若是他忽然指出一条明路,想必四妹妹会将自己视为神祗,坚信不疑。
到时候不但四妹妹欠下自己一份人情,他又得了费子健的好处。
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事,不做才是傻子。
闵云海停顿片刻,笑道:“我以为,四妹妹是最不信命的人。其实,我这里倒有一个绝妙的好法子,可以叫四妹妹转危为安。”
芳菲安静的看着闵云海,洗耳恭听。
“只要四妹妹身上能再发生一件喜事,压过了前面的流言蜚语,大伯父和大伯母自然不会再揪着前事不放。咱们也叫老三吃个哑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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