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云海跟着鲁砚来见闵云泽,一路上见这小子闷不吭声,便想逗弄他几句,谁想鲁砚真是个闷嘴的葫芦,除了“嗯”“是”“对”这样简简单单的词汇,几乎不肯再多说。
闵云海气的一见闵云泽就抱怨:“大哥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小厮,能活活把人憋闷死。做弟弟的劝你,趁早换了,找几个灵巧乖觉的小厮,做起事来也方便。”
闵云泽放下手中的毛笔,笑望着鲁砚,又冲门口的红玉点点头。红玉心领神会,叫了鲁砚去外面吃热糕。
“你嫌弃这孩子闷不吭声,我却觉得这点好过那些口蜜腹剑,油嘴滑舌的。”闵云泽斟了一杯茶给对方,顺势坐在闵云海侧手边:“我听说,你有意撮合四妹妹的婚事?”
闵云海接过茶盅,对着碧绿色的清茶苦笑:“我全是一番好心,不过,还是被父亲抢先了一步。这个时候,怕官媒已经预备去费家了吧!”
闵云泽面色如旧:“费子健这个人野心勃勃,我并不喜欢,四妹妹不嫁他,说不定还是喜事。”
闵云海当即被说的有些难堪。
毕竟,张罗着要将闵芳菲嫁给费子健的人,最初是他,而不是二老爷。现下叫闵云泽这样一说,岂不是抱怨自己识人不清?
“大哥,你这么说未免有些武断。我瞧着费子健为人阔绰,胸襟开阔,要紧的是对四妹妹一往情深,他们二人年岁上又相当,我这才起了撮合的心思。”
“看人不能只看片面。”闵云泽道:“仅看他是一个白身就配不上四妹妹。”
闵云海听了,心中甚是不以为意。
四妹妹再拔尖儿,也不过就是庶出,嫁人家嫡出少爷。还是家财万贯,哪里不好?要闵云海说,四妹妹还算是高攀。
不过眼下说这些都无济于事,父亲请的官媒是富春城里赫赫有名的冰人,一张嘴能将死人说活,凭媒婆的本事。费家太太八成会应允。
“大哥既然不满意,想必是有别的妙招来救四妹妹喽?”
闵云海这话纯属挖苦。
在他看来,闵云泽要是能救四妹妹,也不至于前些时日总被大太太呵斥,他故意说这样的话,为难也好,挖苦也罢,都是闵云海心中不满的体现。
不料,闵云泽却喜滋滋的一笑:“自然是有的。说起来。这还多亏了二弟你的好办法。”
闵云海丈二摸不着头脑:“我的办法?”
“是极!二弟你能想到用婚事救四妹妹于水火,这办法倒也好,只是用错了人,我这里倒有一个极为妥当的人选,比费子健强百倍千倍。”
闵云海大奇,还有这样的人?他怎么一点不知?
莫非也是易缘大师的弟子?
可数来数去,大师的外门弟子不过那些人,出类拔萃的都是在他之下。以闵云泽的高标准,这些人未必能通过。
好奇之下。闵云海问道:“大哥说的是谁?”
闵云泽神秘一笑:“就是我引以知己的好友,晖南的秀才佟鹤轩!”
闵云海吃惊的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佟鹤轩那不是周表妹的未婚夫嘛!”
这种事情怎么好随便安排。
闵云海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不可不可,万万行不通。”
“怎么行不通!”闵云泽不悦道:“男未婚女未嫁,况且,姑妈家不是一直声称,他们两家是早解除了婚约吗?”
“就因为这一点。老太太才不会答应。”
抢了表姐的未婚夫,说出去,老太太的脸挂不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老爷太太愿意,四妹妹又首肯。老太太就是不喜欢,也要妥协。”对于这一点,闵云泽显得相当有自信。
父亲不喜欢四妹妹,但重视人才。佟鹤轩才华横溢,只要父亲见了他,心中必定喜欢。当下要紧的是怎么说服四妹妹接受这个法子。
闵云海迟疑半晌,试探的看着闵云泽:“大哥,我听人庄子上的人说,四妹妹与这位佟鹤轩私下常有往来,难道,竟都是真的?”
不是空穴来风?
闵云泽立即板起脸:“胡说。他二人何尝有过私下往来。不过是我在庄子上的时候,鹤轩兄来做客,四妹妹偶然见过几面。”
闵云海心中不屑,还见过“几面”!看来传闻也未必都是虚的。
他笑道:“大哥既然已经有了决断,叫我来是为”
闵云泽笑道:“我想请二弟去做说客,劝四妹妹接受这个办法。”
“我?”闵云海失笑:“我才在四妹妹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大哥与其叫我去,不如自己亲自上阵,四妹妹最信你,你说的话,她都肯听。”
“眼下,我们太太看的紧,根本不准我们兄妹碰面。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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