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明芳和昔日那个刚进闵家的小丫鬟,已经有着天地迥然之别。不过自从芳菲和周粟乔之间有些矛盾后,明芳因为侍奉两位姑娘,被夹在中间,地位不上不下,着实有些尴尬。
四姑娘这边的人早拿她当了叛徒,以前还好,大家住的远,现在就是前后院,低头不见抬头见。尤其是以靖童为首,嘴皮子厉害,每逢去后院厨房要东西,看见明芳都要阴阳怪气的刺她几句。
表姑娘这边呢?都觉得她抢了众人的风头,又不是周家的家生子,连卖身契还捏在四姑娘手里。绿果儿等就联合小丫鬟们暗暗排挤她。
明芳早后悔当初的举动,如今被表姑娘逼着来窥视四姑娘,也是无奈之举。她一瞧见二人,下意识转头想跑,可脚下踉跄了两步,又鼓足勇气折身回来:“四姑娘”
芳菲在垂花门内,明芳在垂花门外,一道门俨然泾渭分明的界限。芳菲目光轻扫过她发梢上一串红梅花穗,不由得淡笑:“这花穗看着有些眼熟。”
明芳面红耳赤,低头喃喃:“我进府时,姑娘送我的头一件首饰便是它。”
这串红梅华穗是绢纺的寻常花,原也平常,只是顶端有两个栩栩如生的花苞,用的却是红玛瑙。鲜红如血,仅米粒儿大小,就格外逼真。
明芳还记得,自己当初得这件首饰的时候,爱如珍宝,每天做完事,都要拿出来悄悄看几遍,总舍不得戴。
后来自己跟了表姑娘当差,表姑娘出手更大方。金簪玉镯也不少赏,这串红梅华穗反而不显眼了。
明芳将它从箱子里找出来,也是希望四姑娘念在旧情原谅她。可她站在这儿任由四姑娘打量,却总觉得自己的小算计已经被四姑娘看的清清楚楚。
她觉得自己特别傻,就像跳梁小丑。
芳菲微微颔首,将目光从红梅花穗上挪开。轻声道:“你在这儿做什么呢?是表姐打发你来的?”
“表姑娘知道世子今天要来,叫我出来盯着。”明芳低着头:“姑娘问我,我不敢不说实话。”
芳菲忍不住笑:“你这次倒是老实!不像上回,明明是心甘情愿去伺候表姐,在我面前却偏要撒谎,说是被逼无奈。”
明芳早就是无地自容:“姑娘,我已经知错,只是没脸再说回你身边的话。我只盼着姑娘平平安安,私下给姑娘祈福。”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芳菲也不打算和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回去告诉你们姑娘,世子不得空所以没来。可咱们家去人的时候,平南郡王妃问起了昨儿她偷偷跑去找人的事。管家娘子暂且遮掩了过去,只是不知道郭家如何看。太太只是大舅母,有些话没办法明说,还请表姑娘自己多珍重。”
紫英见明芳得了消息转身就跑,不由得跺脚:“姑娘,咱们不该告诉她这些。”
芳菲轻笑:“没关系。告诉周粟乔,起码能叫她安慰两日。只要不惹事,府里才能风平浪静。对了,”她叫住紫英:“那个看小门的婆子后来如何?”
“她原本就不是咱们府里的人,听说是这老宅子里原留下看房的旧仆。太太气她私自放了表姑娘,但那婆子口口声声说,出门的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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