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没空手来,拎着半只烧鸡,笑嘻嘻依在门框上:“师妹,鹤轩兄,你们瞧,我带了什么来?”
佟鹤轩笑着接过东西:“既有好肉,怎能无好酒?我存了一壶果子酿,你略坐坐,我去取来,咱们痛饮一杯。”
佟鹤轩与芳菲使了个眼色。
芳菲眼中笑意一闪而逝,低垂着额头,留下发间一抹青丝垂在耳际。
小道士见佟鹤轩出了门,忙道:“师傅年年都送我们红包,今年我得了个宝贝。师妹在外面见多识广,帮我分辨分辨是什么东西?”
他把怀里珍藏的一对七寸匕首取了出来。匕首上镶嵌豆子大小的宝石,粗略一数也足有上百颗。这一对儿单支为金,单支为银,不论里面刀刃,只说这刀鞘就极为奢华不菲。
芳菲两手托了托,讶然看向小道士:“好沉手!”
小道士兴致勃勃的抽开刀鞘:“你再拿掂量掂量。”
这一下让芳菲更感意外,匕首不知是什么精钢锻造,轻薄且锋利,重量却轻似鹅毛。
“这一对匕首叫子母双刃,是师傅多年前所得,一直珍藏在箱子里没舍得给我们,今年不知为什么,忽然就大方了起来。”小道士看着芳菲:“师妹,你喜不喜欢?”
芳菲莞尔,顺势将腰间的络子举了起来:“你们舞刀弄枪,我可用不来。何况师傅已经送了我这个!”
小道士见是个寻常的夜明珠,于是语气就带了几分心不在焉:“这样的珠子也不稀奇。哎,师妹你可真糊涂,师傅为人最是小气,别看每天对你笑呵呵的,其实总藏私不肯把真功夫都教授给我们。我要是师妹你”
小道士故意卖了个关子。芳菲心里冷笑,口中却顺着他的意思,着急的往下问:“师兄若是我,将会怎样?”
“师妹你当下最要紧的是什么?”
芳菲捂着脸,神色黯然。
小道士见状,猛一拍手:“是啊!不把脸治好。你如何嫁给鹤轩兄?就算过门,将来佟鹤轩为官做宰,也迟早会嫌弃,说不定还要做出休妻的恶性。师妹与其到那个时候再悔不当初,不如现在就搏上一搏。”
芳菲好奇道:“这是怎么一说?”
小道士见她已然中了圈套的模样,心下忍不住得意:“想必你从师傅那里听过冷凝花这样东西!”
“治病之初师傅是略提过两句,不过东西实在稀罕,采摘又不易,所以早早打消了念头。”
小道士一脸不赞同:“所以我就说。师傅藏私,对你嘛从没有倾囊相授。这冷凝花又叫冷楹仙姝,相传生长在灵河河畔,凝聚天地灵气,可以蕴结滋阴仙力。然而,这东西阴寒入骨,只适宜女子使用,所以师傅也不曾上心。从师妹进了咱们师门。我心里就一直惦记这件事。昨日,我去鹰愁涧看过。山崖严冰峭壁上果然开了一朵。想来,这就是师妹的福禄!”
芳菲又惊又喜,可转而又换上了迟疑和恐惧:“师兄好意我虽然心领,不过那东西可怎么摘呢?”
小道士忙道:“我早为师妹打探过。那严冰虽说恐怖,不过也并非绝难攀爬。我做一副绳索,到时候拴在师妹的腰间。你用这子母双刃做攀凿的工具。我和师弟在山顶拉扯绳索,放你慢慢下去,只要配合得当,就一定能获得那冷凝花。”
芳菲这一次是真的陷入了沉思。
半晌,小道士见她只是沉默不语。有些着急:“师妹,可不是我俩偷懒,又或者贪生怕死。是你不知其中缘故!冷楹仙姝属极阴,男子只要一上手,瞬间就会凋谢,凭你再有本事,也是功亏一篑。”
芳菲心中犹豫:“师兄说的我心好乱 万一,万一那绳索断了呢?”
小道士忙摆手大笑:“绝无可能!我亲手所制的绳索,况且还有师弟在,万无一失。”
鹰愁涧是须眉山中的一处险要地带,夏日飞瀑四溅,是山中所有飞禽走兽避暑的好地方。可一到了冬日,那瀑布就像瞬间被冻结住了似的,悬在半空中,而且冰层极厚,散发出的寒气让所有东西退避三舍。
从鹰愁涧山顶到涧底,纵深看,几百尺高,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小道士心里哼哼,到时候把绳子一割,师傅问起,就说是严冰凸出来的尖刺磨断了绳索。
冷楹仙姝是真,小道士不信闵芳菲不为之所动。他故意以退为进,长吁短叹道:“机会千载难逢,咱们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冷凝花花开是什么时候。”
“师兄叫我想想,这件事事关重大,我说什么也要与鹤轩大哥商量商量。”
小道士迟疑片刻:“也好,不过这件事千万不能在师傅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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