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地方,能和贤妃的娘家搭上关系,就是莫大的荣宠。谁叫皇帝只一个儿子呢!
王屠户一招乍富,最爱两件事,一时逛赌场,二是去明月阁。
明月阁里的几位漂亮姐儿可都是王屠户的老相好。
大太太听了徐烨的话,好悬没把茶盅摔在地上。后来还是芳菲与闵云泽劝住了。
“母亲,这件事不能瞒着,还是早些报了官府为好。”闵云泽与芳菲意思相仿:“桂平的家里也要派人去消息,既然是他姐姐能主事,依我看,就派人往外祖家走一趟,将人接来。”
大太太虽然能拿主意,但更愿意听儿子的意见。
徐烨领着人去了平塘街李家,谁知李家却告诉他们,桂平的姐姐早在三日前就请假回家去了,说好了今日便回,可眼看着快要天黑,却还是没见人影。
徐烨一听就知道出了问题,桂平姐弟被继母毒打,父亲死后,与家里更是断绝了一切来往。桂平的姐姐怎么可能还回家呢?家里又有什么可贪恋的?
徐烨紧忙返回告知这些消息,众人听了,越发觉得这件事是有人算计好的。
芳菲悄悄出了正房,将清风带到偏僻的角落:“等会儿衙门来了人,我怕是保不住你了。”
“姑娘救命!”清风说着就要下跪,芳菲一把拉住了她,轻声道:“你这会儿叫救命也是没用的,是生是死,一念之间都在你自己。衙门里刑堂的手段,纵然我没见过,却也听说过。别说你一个小姑娘,就是七尺男儿,也挨不过半个时辰。”
清风被吓的面无血色,手脚冰凉。
“多少人屈打成招,多少人枉死在里面清风,你一直都是个聪明的丫头,孰轻孰重,你自己心里明白。”
清风忙点头:“姑娘要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不该讲的我一句不多讲。”
“也不用你遮着瞒着,只将桂平怎么收买你,怎么威胁你告诉官府便可。”
“可是,姑娘,官府会信我的话吗?”清风后悔不该当初,地契是好东西,却也要有命去享那个福气。
自己死了,爹娘不过哭两嗓子,往后照样给弟弟娶媳妇,谁还会记得枉死的她呢!
清风求生念头坚决,又道:“不如姑娘说出一个名字来,等官府问奴婢的时候,我只把脏水往她头上一泼,咱们家也好从中摘出来。”
“不准胡闹,咱们是苦主,若叫你一弄,岂不是有利也变成了没理?等会儿官府来问,照实回答就是。”
清风见芳菲语气坚决,便不好再说什么,只等着外面来消息。
这厢,闵家派了人去衙门报案,官府一听说出事儿的是华昭仪娘家,全然不敢耽搁,赶紧就打发了十几个差役来现场。
也有仵作,也有捕快,都是最最精明不过的老行家。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那捕头一瞧便断定,桂平是自己服毒的。大太太听后,长舒一口气,赶紧叫人预备凉茶糕点。
捕头笑道:“太太不用担心,来时大人吩咐过,娘娘家的事儿不敢怠慢,我们一定会细细盘查,务必为太太家洗刷清白。既然天色已晚,我们暂且先抬了人回去,等明儿大人问过仵作再做定案不迟。”
清风作为唯一的人证,自然也被带了回去。
小姑娘吓得不轻,幸而看在闵家的面子上,那些捕快倒也十分客气,至少没有上了枷锁。
净月眼睁睁看着清风被套走,心底一片冰冷。晚上姑娘叫她在外间屋守夜,净月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要一闭眼,脑子里浮现的就是清风被严刑拷打的场面。
这一夜失眠的不只是净月一人而已,闵家许多人以为死了个桂平,都心中惴惴不安。
第二日,大太太起的格外早,正在梳洗,听松雪说芳菲早在外面候着,大太太不由停下了动作:
“这么早?”
松雪见大太太穿的单薄,早上又有几分冷气,忙将一件素色袍子搭在大太太肩上:“昨天那档子事儿,四姑娘恐怕是没能安生休息。听小丫头说,早起天不亮就在院子里散步了!”
大太太叹道:“你叫她进来。傻丫头,天大的事儿,也没自己的身子重要,清早湿气最重,倘或冻坏了,那才是糊涂。”
大太太还以为,等会儿进来的四丫头一定可怜兮兮,焦躁不安,说不定还要红着眼睛跟自己哭鼻子呢。可谁料,芳菲不但没有那些娇滴滴的情态,反而手掐了一大束山茶进来。
人比花娇,大太太看着鲜亮的小人儿,不知不觉间,也将昨日的晦气去除了大半。
(今天还有二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