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七零八落的,也不好找,如意进了侯府当差。宅子里值钱的东西,太太都搬进了库房。翠玉轩的东西,蒋福收着,安全的很。”
蒋全眼中精光一闪,压低了声道:“老爷,听人说那日锦夫人穿的是紫色盘金银的袄子。”
蒋振眼睛顿时一亮,急道:“当真?”
“应该错不了!”
紫色盘金银的袄子,那么这母子俩
片刻,蒋振脸色稍缓道:“蒋全,这些天,你也辛苦了,吩咐下去,每人赏五两银子。该盯的人盯紧了,再多派些人手往北边去。”
“是,老爷!”
蒋振看了看一旁的蒋福,道:“明日派人去柳口胡同,让兴老爷来见我一面。再去人牙子那买几个伶俐的丫鬟来,让四小姐选。这事宏生家的走时求过我,可别委屈了我那好孙女。四小姐住的地方,多派些人照看着。要什么,都备齐全了。”
蒋福,蒋全对视了一眼,心中微动,齐称:“是”
蒋福搓了搓手,强笑道:“好几年了,老爷都没回来过,这次也可以好好歇歇了。明儿个,我让庄子上把最新鲜的吃食送过来,老爷也尝尝。”
蒋福的小眼睛在他胖胖的脸上,显得比较抽象,笑起很有几分喜庆。
蒋振听了,愁眉更盛:“你们跟着我也多年了,有什么事,我也不瞒着。以后就老死在这里吧,能把锦心、宏远找到,我就无所求了。其它的,他们要拿,就都拿去吧。从明天起,那边来人,一律称病不见。每月十五,把四小姐的衣食住行报给二房,省得她娘老子担心。”
说完猛的咳了起来,蒋福立马上前把茶水换了热的拿来,侍候蒋振进里屋睡下。
当天夜里,蒋振发起烧来。蒋全连夜请了大夫,只说是怒火攻心,寒邪入侵,脾弱体虚,致水火心肾不能既济,当即开了药方,抓了药。
说来也正常,自爱妾、小儿了无音讯,蒋振便东奔西走,心力憔悴,没有一天不为两人担惊受怕的。一日能睡几个时辰,都算是好的,更多的时间是睁着眼睛到天亮。再加上饮食不济,几个月下来,就是铁人也吃不消,何况蒋振今年已五十有四。一回到祖屋,除了失踪的两人牵挂于心,万事尘埃落定。心头松懈,自然就邪风入体了。
蒋振喝下药,捂着被子实打实的发了身汗,方才觉着身上舒坦些。蒋福用热热的水给老爷擦了身子,一夜安睡到天亮。
哪知第二日,又发起烧了。人一上了年纪,身子骨便弱,病就有了反复,如此这般,在床上躺了有半月才将将好些。
蒋兴接着讯,回到老宅。正遇见大哥病倒在床上,两个加起来有百岁的老人,都到了风烛残年时候,乍一见面,兄弟两人抱头痛哭。
蒋振从小就宠爱这个弟弟。父母过世前,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么儿。蒋振对着双亲发过誓,一辈子照顾好弟弟。
蒋兴长年生活在苏州府,与蒋振难得见上一面。表面看这些年都靠着蒋振生活,其实私底下帮蒋振打理着各色铺子。
蒋振三言两语便把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蒋兴。
蒋兴听罢,恨道:“大哥,周氏忒狠毒。她那日拿着房契、银子来找我时,我就料到有事发生,便先应下,只等大哥回来再商议。哪料到竟是如此!唉,大哥,是我没用,没看住她。”
蒋振摇头道:“二弟,此事怪不得你。如今我致了仕,身子又是这样,再护不住你了。这辈子,大哥欠你的怕是还不清了,等来世咱们再做兄弟,大哥再好好照顾你。”
蒋兴见长兄面色枯黄,瘦骨嶙峋,又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的涕泪均下:“大哥,我们兄弟之间不需要讲这些,这些年,只苦了你。锦心母子,我帮着打听打听。你不要急,先把身体养好再说,总是来日方才。”
蒋振见兄弟流泪,也忍不住红了眼眶道:“二弟,那些个铺子以后便是你的。大哥让你私下帮着打理就是存了这个心思。这里有两万银子,我早就帮你存在苏州府银庄上,你收好了。大哥能做的也只这些了,以后,都得靠你自己了。”
蒋兴泣道:“大哥,如今你都这样了,还顾着我做什么?眼下找人,正是用钱的时候,你留着用。铺子都是你出钱又出力的,怎能都给了我?”
蒋振脸色一板,咳嗽了几声道:“我让你拿,你就拿。为官这些年,哥哥我这些个家底还是有的。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最是个闲散的人,好在儿子女儿也都孝顺。以后远着那府里些,关起门来过清静日子,方才是正理。”
蒋兴含泪点头。兄弟俩都是儿孙成群的人,按理说老一辈不在了,早该分了家,蒋振重情,硬生生拖到现在。
俩人说了一番话,蒋振又交待了些别的事,这才忍痛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