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着手上的折扇,仿佛说亲的对象不是他。
沈英瞄了他一眼,心道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也不知道三小姐看中了他哪一点。
老爷子抚着稀疏的几根胡子,沉吟着不说话。
沈英顿足道:“祖父,话我是传到了,您可得好好思量思量。”
“你这孩子,急什么,当母亲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沈英嗔道:“祖父,孙女哪里有什么想法?你得问他。”
说罢,纤纤玉指轻点对面之人。
沈老太爷笑道:“就不怕你夹在中间,难做人?”
沈英心头一暖,笑道:“祖父到底还是顾着我的。孙女是蒋府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回来的大奶奶,背后站着的是沈府,难不成老太太为了这点子小事迁怒休了我不成?”
沈力抬头看了堂姐一眼,眼中笑意浓浓。
沈英并未查觉,自顾自道:“咱们沈府诗礼传家,娶个庶出的小姐,算哪门子事?再者说,我那个三姑子。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这事即便老爷子您愿意,我也是不愿意。”
沈老太爷哈哈大笑道:“好孩子,祖父没有错看你,就等你这句话。”
沈英嗔道:“难不成祖父是故意试探我?”
沈老太爷正色道:“你与阿力一个是我孙女。一个是我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委屈了哪一个,都不是祖父愿意的。虽说你出了门子,冠了夫姓,骨子里还是我孙女。当祖父怎能不看顾你?”
沈老太爷目光一沉,话峰急转。
“且周氏这人,气量不大,又最会看人下菜碟,搓揉媳妇的本事玩得出神入化。这事若不成。你便成了那夹在中间的受气人,两头落不得好。咱们沈家的姑娘,岂能任人搓圆捏扁,便是出了门子嫁了人,沈家一样护着。你瞧瞧你几个姑姑。几个姐妹,哪一个过得差的?”
一席话,把沈英说的红了眼眶。
老爷子又道:“阿力,你三姐的话,可听明白了?这事,你怎么看?”
沈力心下早有腹稿,手上扇子一合。便笑道:“祖父,蒋家与沈家门当户对,若结亲倒也合适,如今蒋家没出门子的小姐尚有两位,虽说长幼有序,敌不过嫡庶有别。您说呢?”
沈英听罢,心下大惊,道:“力哥儿,难不成?”
沈力笑道:“三姐,你觉得府上四小姐如何?”
沈英恍然大悟。啐道:“呸!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说上回来蒋府,怎么尽往四妹妹院里去?原来早就惦记上了。”
惦记两个字沈力极为满意,他仔细想想,自己可不正是惦记上了?
只见他挑眉道:“三姐,哪有这样说弟弟的?快说说换成府里的四小姐如何?”
沈英凝思片刻,感叹道:“看你猴急的。我在蒋府这些年,与四妹妹相处不过两年,倒也深有感触。这个四妹妹,模样,性子都是好的。在府里少言寡语,不争不抢,见人就笑,对下人也是和和气气,安安份份守着听风轩过日子,称得上知书达礼,温柔娴淑。若娶回来,倒也宜家宜室。只是”
沈英顿了顿又道:“只是我这个四妹妹,听说从小就体弱多病,四岁的时候撞了脑袋,在床上躺了两年,痴痴傻傻,口不能言,跟个活死人似的。是先逝的蒋老太爷带了她去乡下养了几年,才调养好的身子。虽说是调养好了,可身子到底不比常人,一年四季总吃着药。”
沈英的话说得隐晦,然祖孙俩却听得明白。
这蒋欣瑶身子弱,从小养到大,没断过药,将来生养是个问题。沈老太爷抬眉瞧了瞧静默不语的沈力,眼中神色不明。
沈英话峰一转,笑道:“弟弟若真是看中了四妹妹,姐姐我乐得所见,只是蒋府怕有的闹了。那一对母女,阴损使坏,当年大房的二小姐还未出嫁,那三小姐将将十岁上下,便使计逼得二小姐禁足半年,老太太为此差点休了二太太,把周姨娘扶正,心机之深,可见一般。三小姐为人看着娇纵无礼,心直口快,实则内里阴狠。祖父,弟弟可得思虑周全了才行。”
沈老太爷听了半晌,只叹道:“阿英,这些事,祖父都派人细细打探过了。这样的人进了沈家,家无宁日。你先回去,跟老太太说,三日后必有答复。”
沈力突然收起身,以扇拍掌道:“三姐,我送你。”说罢,大步流星出了屋。
沈英冷冷的瞧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ps:
包子昨阅琉璃妹子昨儿的书评,只觉欢心鼓舞。爱恨来得这么强烈,已然入戏了。沈力这厮包子相当喜欢,是不是男主,容包子卖个关子。
空手妹子的书评,容包子深思熟虑后再与你细细分说。您这段位写的书评,着实令包子头痛了几天,包子必须慎以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