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着闹着要住到姐姐的院里来。诺大的东院如今只住着蒋宏生夫妇及两个儿子,倒也没什么避讳,一天时间就挪了窝。
欣瑶仔细询问了两个弟弟的学业,见这两人回答的均头头是道,颇感欣慰。
三人才说了一会子话,就有下人来回话说开席了。两个哥儿只得别了姐姐往前院去,欣瑶在听风轩四处再转了转,才出了院子。
今日蒋家也没几个外客,就老太太的娘家周府来了些人,满打满算也就四桌。
席间欣瑶见母亲频频给她便眼色,心知半天下来,母女俩个也没好好说上话,母亲想必早就心急了,于是多喝了两杯薄酒,借口头晕,让微云搀到秋风院歇着去了。
这边欣瑶刚歪在榻上,顾氏就匆匆进了屋,母女俩个搂在一处掉了几滴泪。
顾氏细细的问了问女儿在萧家的衣食住行,又把李妈妈,微云几个叫到跟前细问了一番,一颗心这才归了原位。
李妈妈笑道:“二太太,萧家就祖孙两个,日子过得简单,也没那些个算计,姑爷是个知冷知热的,对咱们小姐好着呢。二太太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顾氏道:“有你们在,我是放心的。虽说姑爷新婚之夜就把人赶了出去,可老太太给的那两个,还是得盯紧些。”
欣瑶笑道:“母亲,留着自然有留着的好处,您啊,且放宽心。李妈妈,以后难得回来,你们找要好的姐妹玩去吧,我与母亲说些体己话。”
李妈妈几个笑着出了房门。
欣瑶待人走后,搂着母亲撒了会娇,顾氏低头见欣瑶颈脖处隐隐有星星点点的瘀青,实在没忍住,便问起了房中之事。三天了,顾氏心里的就惦记这个。
女儿娘胎里就有不足之症,从小身子就弱,好不容易养得好些,又被歹人害得差点没了命,体质较常人更弱些。偏她这个女婿是个武将,长得英武健壮,结结实实,一看就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女儿娇娇弱弱的哪经得起他搓揉。
欣瑶红着脸羞道:“母亲,这人看着是个粗人,心却是细的,对旁人冷着个脸,对女儿却很体贴,母亲放心吧。”
欣瑶想了想,就把庆丰堂的事说给顾氏听。
顾氏听罢,叹道:“当初,老太太还嫌四姑爷门第不显,差事不体面,哪里知道那萧家只是藏得深而已。所以说,这嫁人啊,凡事不可只看表面。”
欣瑶拿过几上的瓜果,一边吃一边听得津津有味,
“你二姐姐嫁得好吧,尚书府的门第,锦衣玉食,却连个门也不给出;三姑爷看着英俊文雅,一表人材,惯会说那甜言蜜语,却是个好颜色的。这刚刚成婚半年,就纳了两房姨娘,听说又在外头置了房外室,可见也是靠不住的。”
欣瑶朝母亲递了个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眼神,顾氏气笑的拍着女儿的背又道:“再看老太太的娘家,原来的安南侯府,看着金玉满堂,实则早就是个空架子,年前分家闹的那一出,让京里多少人看了笑话。要我说,萧家这样的人家,才是真正会过日子的人家,我儿福气甚好!”欣瑶笑道:“母亲,别夸得太过,我看未必。昨儿我看礼单,这回萧府办喜事,赵家不知为何,竟送了重礼,光银子就送了两万两,还有些两个田庄,两个铺子。”
顾氏惊道:“这两家不是早八百年就不来往吗,怎么竟送了这么重的礼?萧老太爷收下了?”
欣瑶思道:“我也在奇怪这事,老太爷居然收下了,不过成亲那日,赵家没有派人来。”
顾氏奇道:“赵家这是在动什么心思?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可是有年头了,瑶儿,你刚进门,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不是你该过问的,姑爷不说,你不能问,只当不知道。”
欣瑶笑道:“母亲,你女儿最是个懒的,顾着自个身子就好,旁的事,我可没那个心思。母亲,糟心的事,家家都会有,关键还得看过日子的人,我早就说过,你女儿不论在哪里,都能把自个过得好好的,所以母亲以后只管保重好身体,看顾两个弟弟,我这里,你放心!”
顾氏嗔骂道:“都说女生向外,这才没几天,连我这个娘都不要了,真真是个没良心的。你就是再能干,再聪明,也还是我女儿,该操的心还得操,该担得忧还得担。”
欣瑶前世做过母亲的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自己如今不在母亲眼皮子底下了,母亲不放心是人之常情。她把头埋到顾氏怀里,细语轻轻的哄着她,惹得顾氏又掉了一回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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