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齿,一脸恨意的看着厅堂中间的蒋欣珊。
萧寒目露寒光,沉声道:“那户富贵人家姓什么,小姐叫什么?”
丁三一听这个声音,吓得浑身发抖,道:“姓蒋,听说是府里四小姐。”
归云堂里一阵惊呼声。
蒋宏建惊道:“后来呢?”
丁三又道:“原本说好是四月二十三日动的手,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改成了四月二十六日。那日小的正巧拉肚子,上吐下泄的,爬都爬不起来,就这样躲过了一劫。萧爷,小的在青龙帮只是个小啰啰,帮人跑跑腿而已,从不敢做杀人放火的事,求萧爷饶命啊!”萧寒抬起脚,踩到丁三的腰背上,冷冷道:“说,那姓许的妇人是谁?”
丁三被压得伏在地上,歪着脸,艰难道:“萧爷,小的只知道她姓许,与安南侯府沾亲带故,家住葵花胡同,旁的,小的真的是不知道了。”
蒋宏生气得浑身发抖,手脚冰凉,葵花胡同,与安南侯府沾亲带故,又姓许,除了那个如今瘫倒在床上的许氏,还能是哪一个?
他忍无可忍,上前举起手一个耳光便甩了过去。
蒋欣珊一个踉跄,后退几步,跌落在老太太的塌脚上。
蒋欣瑶偏过头,不想再看。
这个表面看起来温馨和睦的大家庭里,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藏着多少令人作呕的肮脏。
安静,让人窒息的安静。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跌落的蒋欣珊,人人后背冷汗淋漓。
萧寒一脚把丁三踢了出去,冷笑道:“怎么样?三小姐,这些证据够不够?不够,青龙帮十几个人,除了青凉山那几个死在我刀下的,还有几个也在兵马司呆着呢。这会,咱们倒是可以上公堂说说理去。你这罪名,怎么说也该坐个十年八年的牢吧!”
蒋元航突然腿一软,忙不迭磕头道:“父亲,这事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父亲!”
吴氏心头一片冰凉,她的嫡亲小姑子,为了取四妹妹的命,竟然把她这个怀了身子的嫂嫂也算计进去。
当初正是蒋欣珊怂恿她往清凉寺上香,为肚中孩子祈福,还把老太太拉了进来当说客。若不是四妹妹机警,她焉有命在?
吴氏想起那日青凉山一行一阵阵后怕,死死咬着牙关,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
蒋元晨青筋暴出,咬牙切齿道:“三姐姐,我姐姐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要毁她清白,要置她死地?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你,她可是你的亲妹妹!”
陈氏跌足叹道:“我的娘啊,买凶杀妹,这哪里是大家姑娘应该做的事啊,这分明,这分明二弟啊,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啊,别到时候来祸害整个蒋家!”
蒋宏建盛怒道:“老太太,你到是说句话啊,老太太”
沈氏捂着胸口暗自庆幸,好在祖父的眼光是极好的,倘若这人真的进了沈家,只怕沈府日后永无宁日。
蒋宏生心痛如绞,这个女儿从小在老太太跟前长大,被惯得嚣张跋扈,他虽劝说过好几回,可老太太为了打压顾氏及其母女,向来是左耳进,右耳出。
姐妹之间的明争暗斗,他素来当成是姑娘家心胸狭小,也不大当回事,如今,竟是动了心思要取人性命,真是歹毒之至啊!
眼角的余光瞥见顾氏一脸平静的端坐在椅子上,蒋宏生不由的滴下几滴泪来。
蒋欣珊见所有人都看着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骤然跳起道:“许氏做的事,与我有什么相干?老太太,孙女是冤枉的,老太太,你得为我作主啊!”萧寒见她到了这个地步,仍强撑着,不则暗叹这个三小姐,果然是个人物。
他摇摇头,轻笑道:“三小姐,你是不是以为许氏瘫倒在床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我就耐你不得啊。来人,把三小姐丫鬟秋分带到兵马司,让她见识下什么叫做人间地狱!”
话未说完,秋分身子一抖,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磕头求饶道:“四姑爷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四姑爷饶命啊!”萧寒弯下腰,眯了眯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下的人。
“郑府有个小管事,叫郑亚明,今年刚满十九,长得一副好皮囊,偏偏好赌。听说前些日子又在外头欠了三百两银子,也不知道谁替他还的。你知道像郑亚明这样的人进了兵马司,会是什么下场吗?”
秋分只觉得后背冷汗如雨,浑身汗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