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小卫氏再得意有屁用。如今他们已经分了家,人家住也是住在江家,又不是住在他们的老宅。不过,如今李氏可是抖起来了,不用出家门,就可以看大戏咧,还是京城来的大戏班,据说都是名角儿。”另一个妇人说道。
“人家现在是太夫人,亲家找好了,该人家抖。”一个人接话道。
“骡子配上金鞍也不会变骏马。就一个泥腿子,还啥太夫人,笑死人了咧。”另一个人不服气地说道。
“人家可不就是太夫人嘛!一个儿子是县太爷,一个儿子是六品官,女儿还嫁进了京城大官家,听说穿的用的都是御赐的贡品咧。”又一个人啧啧赞道。
“这些话哄鬼去吧。她闺女真那么得宠咋没跟着林大郎一起去京城咧?还窝在这乡下地方干啥?八成是那林大郎看不上这乡下婆娘,又在京城找了个小老婆,把娘几个丢在乡下不管了。可笑那李氏如今还拿着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问她为啥这段时间不出门了,你猜她咋说?她说你见过走这泥巴路的太夫人吗?她要出门也是坐轿子。以后他儿子升了官给她请了诰命,出门坐的还是八抬大轿,那戏里就是这么演的。”这人是赵里正的婆娘,刚追过来的小夏认识她。
“天哪,李氏的福气可真好!”那几个妇人一起忽略掉了里正婆娘话里的讽刺,同时赞叹道。
老百姓的想象是非常丰富的,一通羡慕嫉妒恨的议论纷纷,八卦着太夫人李氏的同时,江又梅三兄妹也无辜地躺枪。
这时,有几个妇人从那堆人里挤出来,头发都被挤乱了。她们气冲冲地往碧水桥边走着,劝着刚过桥来看热闹的人“都回去吧,有啥看头咧。什么阿物,最是看人下菜碟,有身份的人是上门请人家进院子看,咱们这些无权无势的泥腿子只能骑在墙上看。老娘就是再不济,也不能爬墙头啊”
林候爷脸有些微沉下来,掉转马头回了南山居。
此时,江又梅和宋望才已经商量好请客的事,既然是林侯爷如此郑重地请客,就照着他们京城的礼节办好了。她让宋望才写了贴子,落款是林将军。
林武和月儿、风儿两个丫环又拿了几包东西过来,都是些京城的名小吃。江又梅让他们分好,送贴子的时候把东西一并送去。
刚准备好就看见林侯爷来了南园,问江又梅道“人请了吗?”
江又梅回答说“正准备去送贴子呢。”
林侯爷点点头说道“等孙女周岁那天,咱们就摆流水宴吧,让两个村的乡民都来吃饭。家里摆不下,就摆在院子外面,去关系相好的人家多借些桌椅碗筷,再多去买些吃食。请流水宴一定要每家每户都请到,不要厚此薄彼让人家说闲话。另外,再让人去县里请个戏班来唱一天大戏给村民们看。福庆戏班就算了,那不是寻常百姓看得起的。”
又对在场的林武和月儿、风儿说“这段时间都听大奶奶的安排,帮着多做些事。”说完便从小夏手里接过小丸子往新园走去。
江又梅看林侯爷脸色不太好,就看向小夏,小夏低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
江又梅气得一阵胸闷,便带着林进、宋望才和林武一起急冲冲地往江家赶去。离老远就看到江家院子被围得密不透风,嘈杂的喧闹声传了好远。
江又梅让林进直接去陈府跟陈之航商量,请十几个林府的人来江家住,再把戏班的人请到陈家住。陈家深宅大院,在里面排戏外人想看也看不到。
江又梅几人离近了,就听见小卫氏在院子里的大嗓门“吵啥咧?吵啥咧?这些可都是京城的名角儿,被你们吵得戏都唱不下去了。”
骑在院墙上的几个后生说道“江大婶子,你的嗓门比那唱戏的还大,吵得比别人都凶,咋还说别人吵咧?那唱大戏的不唱了,也是被你闹腾的。”
宋望才打头,把挤在院门口的人把拉开“让让,让让,让我们大奶奶进去。”
江又梅进了门,看到戏班的那些人已经没有排练了,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站在那里低声商量着什么。
李氏穿着一身江又梅给她做的锦缎衣裳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嗑着瓜子,她的身边坐着一群妇人,包括赵地主家常住乡下的三姨太、李里正的婆娘、王秀才的娘子,孙大娘婆媳、赵大娘婆媳等一些相好人家的女人。小卫氏则站在门边,充当着保安的角色。()